挺舒服,我埋着头闷哼一声,欧阳刚慌忙停了手:“弄痛你了么绵绵?”
“没,舒服。”
这死变态一定又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了,听我这么说完竟然又悄咪咪红了脸。
绷上膏药,欧阳刚又照例把我的脖子也搓一把,我被那药水的味道刺激得泪水直流,眼睛被熏得睁不开,欧阳刚赶紧又去洗干净手,摸出自己的小熊猫眼罩给我戴上。
我笼在昏暗的眼罩里,视觉丧失后其他感官通通敏感起来。我能听见欧阳刚坐在我旁边安静呼吸的声音,空调低调的换气嗡鸣,院子里的知了发出快被烤焦了般的嘶鸣。红花油和膏药的味道在屋子里静静弥漫,松木洗手液的香气,以及欧阳刚粉气的香水味儿试试探探往我鼻端萦绕。
忽视掉身体上的不适,这种氛围渲染起一层浓厚的安逸,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我几乎昏昏欲睡之际,一只手触碰上我的头发。
“绵绵,你睡着了么?”欧阳刚几乎用气声问我。
我懒得说话,任他在我脑袋上撸,没吭声。
欧阳刚会干嘛,要再偷亲我么,如果他偷亲的话,我要不要再把他掀开,我的腰现在弹得起来么,会不会一个鲤鱼打挺“咔”一声摔回来,那可就太丢人了。
我在欧阳刚轻柔地抚摸下胡思乱想,这次难得没觉得焦躁,脑仁儿变成一滩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一样,我的神识在里面飘飘荡荡。
欧阳刚的手指在我的发旋儿轻轻点了点,又插进发丝里轻轻的、慢慢的挠。头皮被他这么捣鼓得发麻,一缕细小的电流从天灵盖儿窸窸窣窣流到尾巴骨,我痒得差点儿抽筋,欧阳刚的手终于又挪到我耳朵上。
他像逗蝴蝶一样来回刮着我的耳廓,用指尖儿搔我的耳垂,玩儿的一头劲,我嫌痒痒,一抖肩膀把他的手弹开:“摸上瘾了是不是。”
欧阳刚像被针扎了一下,迅速把手缩了回去。
昨晚我对他说的话,看来也跟那个亲吻一样都没被他记住。
21
我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过去的已经记不清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淌了口水,幸好是面朝沙发靠背,应该没被欧阳刚看见。
眼睛被眼罩捂得有些麻,我眯着眼往落地窗外看,天色已经转暗,客厅里的吊灯没开,只有厨房和电视挂壁的灯亮着,欧阳刚穿着他粉红的小围裙,抱着一个大碗站在厨房门口边望着电视边搅拌。
我睡的头有点儿懵,欠欠身子发现欧阳刚给我盖了张小薄毯。欧阳刚发现我醒了,开心地蹦过来往我嘴里塞了一勺什么东西:“绵绵你饿了么?”
“这什么……”我嚼着问他。
“土豆泥,”欧阳刚把灯拍开,笑眯眯地往自己嘴里也喂了一口,“好吃么?”
我尝不出什么味道,含糊答应着一声好吃好吃,站起来扭了扭腰晃晃脖子,感觉好多了。
“现在几点了?”
“快八点了。”
八点,我怎么睡了这么久。还剩三小时就能得到结果,如果这次还不行,我就得去找算命的了。
我绕镜子跟前撕膏药,欧阳刚像个尾巴一样跟在我身后抱着他的大碗,“绵绵你饿了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很想说我不是告诉你别喊我绵绵了,一天不到你怎么又忘了。可看着他奶狗一样圆溜湿漉,充满信任的眼睛,我忍了忍还是把探出喉头的话咽了回去。
“玉子烧吧。”我说。
欧阳刚的眼睛亮了一下。
我不得不承认,欧阳刚做的玉子烧比土豆泥好吃多了。
刻意等待某个时间节点的过程真是非常漫长,吃完饭洗完澡后我无所事事,欧阳刚在给自己做护理,问我要不要贴一张面膜,我凶狠地拒绝了他,开电视给自己找个电影看。
两个小时。
这电影太无聊了。换一个。
一个半小时。
这个也真难看。
四十分钟。
女演员好丑。
二十分钟。
十分钟。
最后三分钟。
去他的电影吧,我眼都不眨地盯着大钟转圈儿,现在我站在命运的咽喉上,心尖儿都被攥着,欧阳刚跟我一样呼吸凝重,我俩笔直地等待十一点的来临。
人的思维很奇妙。在最后六十秒的倒数里,我脑子里呼啦啦转起了很多跟眼前没什么关系的画面。
很多时候,我们突然找不到手机,找不到钥匙或钱包,那一瞬间的紧张是最真实的,然后我们找到它们,握在手里的时候感慨一句:吓死了,我还以为丢了。
实际上能说出那句话,恰恰证明你一直抱持着“能找到”的想法。
找东西的过程并不是在害怕,而是为了证明。
十一点到了,我没有感到熟悉的晕眩,我还在我身体里,我转过头,看到的不是我的脸,是欧阳刚。
成功了。
22
鬼知道确定答案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