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中点头,“我也想打申请。”
“技术上讲,你不输任何人,甚至很多方面都强过平均水准。你需要的只是经验。”
“别夸我了,都快夸得不知道斤两了,我知道自己很菜。”
边远没办法做空洞地保证,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关于消防员的心病,我还是要给你一句忠告,你跟他这样住一块儿,太冒险了。”
“我会注意的。”
“你不害怕吗?”
“我不清楚,我好想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我觉得应该害怕。但是当我身处险境的时候,我觉得心跳很正常,我异常冷静,好像灵魂离开身体,在空中看着自己一样,周围的一切都被放大,我可以注意到每一处细节,感觉特别灵敏,手脚也快,能及时做出正确的判断和行动。我这种感觉,大概是和别人害怕的时候不一样。”
边远点头,“很不一样。一般人害怕的时候,肾上腺激素分泌,痛感可能减低,也可能被放大,适当的恐惧感可以提高灵敏度,你大概是最良好的一种应激反应。问题是,人都有极限,比方我们知道从十层楼跳下去会摔死,当你没有那种恐惧感,你会不会跳下去?正确的恐惧感,可以保护我们自己不受伤害。”
“别为我担心,我还没有失去理智。”
“可你现在的行为,就有点儿像跳楼。”
杨立中想了想,“可你并没有劝我离开他。”
“这就是我也在矛盾的地方,我希望他有所改变,希望他开心。”
“边远,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年那件事,其实不是他干的?”
边远脸色微变,“你听说了什么?”
“没有,我只是猜测。难道我‘应该’听说到什么?”
边远摇头,“你的想法很好,但是很天真。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只想说,要小心他。”
这天晚上杨立中摸着黑走进戴群山的房间,他把手伸进被子底下一摸,没捞到戴群山。随即身后一个巨大的黑影罩下来,戴群山拿一条毯子盖住他,使劲揉搓,“偷袭我!”
两个人瞬间滚到了一起。
做完以后,戴群山哄杨立中上楼回自己卧室去睡。杨立中用手捂了他的嘴,“吵死了。”
“那我去楼上睡。”
“你有完没完?今天你不跟我睡一块儿,我就马上离开这里,我去找A,这回真的和他做。”
“你去你去。”
杨立中决定转移话题,“又不是头一回了,睡吧,什么事也不会有的。”
戴群山低头看着他,杨立中难得这样放软口气和他说话,几乎可怜楚楚,那双深深的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他一时心软,终于闭上眼睛,不再驱赶他。
但是他自己也不敢睡。
睁着眼睛熬了一阵,怀里的杨立中呼吸轻浅,已经睡得很香。戴群山刚想挪一挪,结果腰身被狠狠地搂住,杨立中像藤一样缠绕着他,让他不能脱身。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能睡着,不能睡着,不能睡着。
但是终于……他还是睡过去了。
做了一夜的乱梦,当晨光照进眼睛里,戴群山醒了过来。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小小心心地探出手去,他摸到杨立中光裸的胳膊——那胳膊僵硬,冰冷!低头一看,杨立中的脖子僵硬地扭到一边去,一张脸已经完全没了人色。
他吓得跌到了床下去。
尾骨传来的痛感无比真实,他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一下一下撞击着,脑子里的一根弦瞬间蹦断。
呼吸肌不能工作,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卡住了,摸索着寻找手机,他的手抖得按不动触屏上的开锁键。
把手机砸到地上,他踉跄着爬上楼梯,冲进书房,打开一个抽屉的暗格,从里面掏出一支手枪,上膛,将枪管塞进自己的嘴巴。
在扣动扳机以前,有人猛地在他脖子里敲了一记手刀,然后迅速夺下了他的手枪。
戴群山脑袋里嗡嗡直响,一来是刚刚受到的精神刺激过大,二来是被肥龙那么一手刀切下去,脊椎都要断了。如果肥龙那一下不留力,估计他就彻底报销了。然而他现在已近乎狂躁状态,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拳脚呼呼生风反击回去,一拳头砸在肥龙的腮帮子上。肥龙趔趄了一下,A从后面扑上来扣住了他的双手,反剪到背后。他一边胳膊搡着,挣扎出来,双腿随即一蹬,腾空向后翻转180°,一个过肩摔把A摔出老远。
肥龙第二次上前,这次他没有留力,在七组近身格斗几乎没人是肥龙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戴群山全身上下所有关节被锁死,肥龙在他膝弯里蹬了一脚,他腿一软,单膝磕到了地板上。
火星人是不动手的,他惊魂甫定地站在角落里看三个人缠斗。
戴群山呼吸颤抖,恶狠狠地看着三个人,“你们怎么在我家里?”
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火星人上前,把一个手机屏幕里自行安装的软件拿给他看,他无法解释,就努努嘴让A说。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