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我要抄家伙自己上了。”
杨立中“嗯哼”一声,“给我接点活吧,我养你。”
戴群山把话筒换了个耳朵,用鼠标点了点手头刚刚拿到的一些档案材料,显示屏上出现一个男人,眉头纠结目光凝重,头发很长直留到肩头,他想,就是他吧。
按了打印,A4纸张从打印机的滚筒里“吱吱”叫着吐了出来,他把材料放进牛皮纸袋,塞进一个斜跨的黑色书包里,戴上眼镜,套上外套,下班走人。
外面是城市中心商务区繁华的夜景,电梯里挤了不少人,戴群山站在他们中间,像一个普通的小白领。他记得A曾经开过玩笑,如果他们三个一起出去,即使穿着同样的衣服,也会有完全不同的效果。
比如说穿西装,A就像个暴发户企业家,戴群山就是那种公司职员,而杨立中像个贵公子。
即便打扮成蓝领,A是个修空调的,戴群山是个推销空调的,杨立中像去摄影棚给空调拍广告的模特儿。
又一个骚扰电话打进来,戴群山扫了一眼,把号码转接给了心理干预小组,然后随着人流走出底楼大厅。
杨立中这一次的目标是个三十多的退伍军人,此人服役还是十年前了,之后一直流窜各地没有正式工作,但是近五年来有数次出入境记录。一般人短期出入境多为经商或者旅游,他即没有钱做生意也不是劳务输出,出去的地方也不是旅游胜地,这就有点可疑了。而他之所以被七组盯上,是因为他在帮一个间谍组织递送情报,知道很多不宜公开的秘密。
接到任务以后,杨立中独自一人坐飞机直达昆明,然后照着地址寻上门去。目标住在一片新小区内,杨立中打算速战速决,因此戴着鸭舌帽,直接装成快递小哥上门。
临行前戴群山跟他研究过这次任务,对方是干这一行的,所以会很有警觉性,直接去敲目标的门容易打草惊蛇。因此杨立中先是按了二楼住户的门铃,先以快递的身份进入楼梯间,再想办法入室行凶。
只不过,真要办好事情,意外总是层出不穷。
杨立中按了二楼住户的门铃,里面一个不耐烦的声音道:“我家没有快递。”
杨立中脸不改色心不跳,“可是地址写的就是你们家。”
“那就是弄错了,退回去吧。”
杨立中耐着性子,等对方挂掉对讲机,本来想按三楼或者四楼住户的门铃,因为目标就住五楼。当他站在楼道外抬头看时,却发现五楼的窗帘半掩着,窗帘后有人影一晃而过。
他迅速转身朝小区外走,一边打电话给戴群山。
“我可能暴露了,没找到机会下手。”说到这里,他有些懊恼,“是我太心急了。”
电话里的戴群山很平静,“没事,你适合短兵相接,不适合潜伏,回来吧,我找别人去。”
杨立中出了小区,并没有迅速离去,而是在公交车站牌前等了一阵,没多久,他看见目标背着简易行李袋,匆匆忙忙走出小区,拦上一辆出租车。
杨立中担心他跑掉,于是招手拦过下一辆出租车,跟上了目标。
目标驱车直达火车站,在售票大厅里,杨立中眼看着他排在买票队伍里,他只好压低鸭舌帽,隔着两个人也排在队伍里。
目标是个长相不起眼的人,而杨立中的长相却非常惹眼,两个人训练有素地目光相接,只用一秒钟的时间打量对方。
事实上,杨立中的长相和茫然的眼神,也让对方感到迷惑,咬不准这样一个人像不像专业的。
目标买票去邻近城市,杨立中则买了同一列火车到更远一站的车票。然后他和目标离了一段距离,坐在候车室里等待。
目标显然有些焦虑,坐了一会儿,他又改主意了,提了行李袋转身离开候车室。
杨立中知道这下没办法再跟了,如果再跟实在太明显了。
但是不跟,对方还是要跑。
没办法,他背上斜跨的背包,三步并作两步追上目标。
目标扭过头来看他,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杨立中俊美而冷若冰霜的脸,实在太过骇人。他奔跑着往人群里钻,杨立中的手伸入包内旋开了一支钢笔,把笔攥在手心里。
目标奔跑着冲出候车大厅,往广场边的出租车停靠点跑去,杨立中越追越快,几乎就要揪住对方的衣服。
前面正好有出租车开过来,目标拉开车门跳上去,杨立中紧随其后钻入了同一辆出租车。两个人在狭小的出租车内当即动起手来,杨立中的钢笔每扎一下,就带出“嗖嗖”的风声。而当他第三下扎过去的时候,心里就在暗叫不妙,不是对方身手太好他打不过,而是出租车司机异常从容地将车子开出了广场。
果然,当他第四下出手,终于扎到对方的后脑勺,钢笔从脑干刺入,他扣住对方肩膀往车门上一磕,钢笔齐根没入,目标张大了嘴巴一击毙命。
出租车停靠在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司机转过身来,手里握着一把黑星,冰冷的枪管正对着杨立中。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