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豪迈地说“没事儿”,转瞬又想到像是美人这样的小秀才最是心软不过,若是听说自己受了伤一定会心软,自己没准儿就能找到机会亲近美人了!
还好二公子还顾忌自己的男人脸面,只是道:“只是皮外伤,放着不管也没什么,只要蕴秀才知道某的愧疚之心就好。”
“皮外伤?皮外伤也不能轻忽呀!要知道小伤不治也会变成大病,皮外伤忽略也会变成内伤的!”蕴尉惊呼。一看他这样子,秋寒屿就知道他要算计人了,而被算计的是眼前的二公子没跑了!
而作为要被算计的二公子见到蕴尉这样子还满心欢喜。太好了,小秀才果然心软!这时候他该表现出男子汉的一面了!“不妨事,这点小伤小痛某还忍得住!”
“那怎么行!”蕴尉一脸的不赞同,“必须吃药!吃什么药好呢?”
“听你的……”二公子早就沉浸在美人恩之中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那就两斤黄连吧!”蕴尉一拍手,就这么定了下来,“少了我不解气,多了我怕吃死你……”
二公子刚想回答“好”就听见自家兄长一阵猛咳,然后立即反应过来美人刚刚说了什么,然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一般人不是应该借机原谅他,然后你好我好大家好么?怎么小美人这么与众不同,两斤黄连!这是喝不死他也要苦死他呀!
学正有心帮弟弟说两句好话,但是还没开口就被蕴尉堵了回去,“大人说过绝无二话的……”
学正没有弟弟脸皮厚只能咽下求情的话,转而怒斥弟弟,“还不赶紧去抓药,杵在这里当柱子啊!”
撵走了弟弟,学正再次对蕴尉道了歉,“我这弟弟从前不是这样的,自从母亲过世,他就像变了一个人,而且不再亲近女色……”
“咳咳!”这会儿咳嗽的人换成了蕴尉,这种家族秘闻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吧!知道的太多,我怕死太快啊!!!
古人信奉“家丑不可外扬”,学正被蕴尉这一提醒才想起自己说的话多么不合时宜,随即苦笑两声,“我们兄弟二人离家千里来到此地上任,人生地不熟,友人什么的更是半个也无,第一次见到君清的时候我就起了结交的心思,所以……抱歉,是我交浅言深了!”
蕴尉三番两次得罪学正,学正非但没有怪罪他,还在秋府里帮了他们一把,所以蕴尉对学正大人还是很有好感的,“大人言重了!尉对大人多次出手相助只有满心感激,大人愿意与尉为友,是尉高攀了!”
“哎,”学正一脸不赞同,“你我年纪相仿,平辈论交即可,朋友之间只有投不投契,哪有高攀不高攀的说法?”
“大人……”蕴尉想说你学正,我是学子,认真算起来应该师生关系,何来平辈论交的话?还有我今年还不到十八,你少说大了我十岁,什么年纪相仿,要脸不要,占便宜没够是怎地?!
“君清不必拘泥,叫我溥正,我的字即可!”学正大人,林庸林溥正同学热情地回应。
说老实话,蕴尉还挺喜欢这个学正大人的,起码比他弟弟好太多。学正林溥正不愧是进士出身,经史子集无一不精,放开了与蕴尉聊竟然聊得忘了时间,蕴尉对他的称呼也从“大人”变成了“林兄”。后来,还是王姜氏做好了饭,来喊人他们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午饭时,林溥正对王姜氏的手艺大加褒奖,让王姜氏开怀不已。午饭过后,蕴尉与林溥正又聊一小会儿,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林溥正才起身告辞离开。
临别,林溥正拉着蕴尉的手,“君清既然叫我一声林兄,我就拿个大,说你两句,你现在还有孝在身,虽说与友人聚会不挨着什么,但是那些茶楼酒馆、乐坊水榭什么的还是不要去为妙,否则,将来等你进入官场,这些都会成为你的对手攻讦你的把柄。”
“多谢林兄赐教,君清记得了!”蕴尉顿了顿,“二公子那两斤黄连,我只是说笑的,让他喝两口记得苦就行,是药三分毒,别真的让他喝坏了自己。”
林溥正点点头表示记得,然后再次告辞。蕴尉再三相送,直到把人送出了村子才返回家中。
回到家中的蕴尉觉得口渴,倒了杯水喝干,又倒水,送到嘴边却没有急着喝,怎么有点不对劲?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蕴尉把碗放下,转身走了一圈,又回来端起碗,还是不对!转身四顾,秋哥呢?秋哥刚刚不是一直在自己身边么,怎么不见了?难怪他觉得不对劲,换做往日,他只要进门秋哥一定会先给他倒上水,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倒水喝了!
“秋哥?!秋哥!”蕴尉放下碗,高声喊,他的屋里传来一阵细小的动静,秋寒屿却没有出来。“秋哥?”山不来就我,只有我来就山,蕴尉放下碗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秋寒屿坐在桌前手里拿了一本。
“秋哥怎么看这个?”蕴尉奇怪地看着秋寒屿,秋哥爱看游记、爱看兵法,爱看史书,甚至精怪志异、野史也能看,却不爱看些与八股文章有关的书籍。“上次我进县城淘了一本兵书,你还没看吧?我给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