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子,褚画立马咧开笑脸,伸手去抓——艾琳呜呜叫着移开了手中的托盘,执意盘中的蛋糕是呈给主人的。
两下没抢来早餐,褚画忽而一抿薄薄的唇,两手各执着一侧衣襟,以个极其流氓的姿态将浴袍敞了开——他大喇喇地展露光溜溜的身体,活像个常出没于街角旮旯的暴露狂。
恰到好处的白皙胸肌,细窄的腰,平坦的腹……眼前的家伙一丝不挂,还没嫁人的黑妞没敢往下游移视线,一声惨叫就抬手捂住了眼睛。
“谢谢!”
眯眼勾人一笑,褚画动作迅速地躬身弯腰,身手极其敏捷托起即将坠地的银盘,随后将抛落的蛋糕一个不落地接进盘里。
抓起一只蛋糕塞进嘴里,警探先生以侍者的模样托起银盘,在身后姑娘的“呜呜”骂声中,十分愉快地扭着屁股走了。
“欸!别走!”露出受伤的小鹿才会有的可怜眼神,警探先生从铁门栅栏中伸入自己的手臂,朝着艾琳好一通挥舞,“别走啊!”
即使他曾在自己面前袒身露体,即使康泊的枪伤不算太重,她也不打算原谅这个拔枪行凶的年轻人。
眼看对方打算就此将自己关于门外,警探先生抬头看了看高及三米的大门——别人看来高不可攀的雕花栅栏在他看来简直小菜一碟。往后退了几步,助跑,跃起,攀爬,乃至轻松跃下,一气呵成地落在那个黑妞的面前。
艾琳瞪大了眼睛呜呜地叫,指望着附近的农人循声过来,把这臭小子五花大绑,给他一点教训。
“温柔的女人比美丽的女人更讨人喜欢,你既已拥有修长的大腿和美丽的脸庞,为什么不多生出一副好脾气让自己锦上添花?”
听了这眉眼花俏、口吻甜蜜的恭维,乍然想起那日那具光溜溜身体的艾琳不禁一阵脸红,幸而肤色黝黑的面孔将这没来由的腼腆掩饰了去,没教对方的得意神采变本加厉。
“告诉我嘛,康泊到哪里去了?”警探先生继续讨好地拉着黑妞的手,以个撒娇般的口吻说,“你看我这回没有带枪,等我见到康泊,我就乖乖不动,让你给我来一梭子!”
见对方怒意满满地弯腰起身,左觑右看,似真的要找武器行凶,褚画赶忙退后摆手,“不不不!不是现在……”他眯出月牙眼儿绽出梨涡,勾人一笑,“再说你可不能把我打坏了,康泊舍不得。”
拗不过对方的死皮赖脸,艾琳四下找了找,捡起了一根短树杈。和主人康泊的交流从来无须纸笔,但和这位压根算不得认识的警探先生不行。她蹲身在泥地上写了个单词:旅行。
“旅行?他走了?”褚画微微一愣,好一会儿才回神地问,“什么时候?”
对方又在地上写了个单词:凌晨。
“他去哪里了?”
艾琳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他什么时候回来?”
艾琳仍旧耸肩。
“那么……他是和他妻子一起走的?”
这回艾琳点了点头。
警探先生原还甜蜜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他做好了一切软磨硬泡求得原谅的准备,结果却生生嚼咽下满口苦涩的蜡。
67、盐柱(1) ...
没人能让褚画心情不佳时还按部就班地出现在警局,他踏入凶案重案组时已是下午两点。
自从那个姓潘的狗仔把偷窥来的照片散布了全警局,周围人对他的围视与非议常常如同一支支袭来的箭镞。褚画过去就厌烦韩骁的一再遮瞒,索性这回就大方承认了自己的性取向,反倒教那些早打算落井下石的人无所适从。
反正戕害同类是人类的天性,嫉妒的本能让优秀者尤难幸存。
所行一路来自旁人的指点不少,警探先生也不怎么在意。不但自若地昂首挺胸阔步而行,偶尔还以不屑的白眼掷还其他警员的目光。
“看什么?同性恋怎么了?”瞧见一根整日只知道奉承拍马的瘦竹竿一路跟随侧目,褚画忍无可忍地嚷出一声,“你爸被他的男朋友榨干了精力,你妈只能在精子库里找到了你。”
兴冲冲地前往结果却与康泊错身而过,他心头万分委屈,看谁都觉得对方夹枪带棒不怀善意,于是还击的话也尤其不客气。
直到看见屠宇鸣拦在了身前,以同样一副忧愁且疑惧的面孔对着自己,嗫嚅许久才问:“你昨晚上没有回家是吗?”
“对啊,”褚画乍然没看出对方的古怪,坦然回答道,“干嘛这么问?”
屠宇鸣依然蹙着眉头,连同脸上的疤痕一并令人不解地扭曲着,“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警局?”
“我喝多了,然后睡过了头。”
“你是说……你昨晚喝酒了?”
“你他妈是聋的吗!”用肩膀不客气地向疤脸警探撞去,又咧开一枚甜蜜的笑容,“我昨晚喝醉了,今早上去找了康泊,可他不在家。”
“他当然不在家,他去向向笛告了别,就在昨天夜里。”
“昨天夜里?他去见了向笛?”褚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