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啟程</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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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11月的冬天,江蘇徐州大雪紛飛的街上,黑衣男子快步急行,停在一座大宅前猛力敲門。
男人極為俊秀的臉上,著急的冒汗,槌打著門。
高大威猛的軍官開了門,驚喜喊著“元慶少爺!‘
“趙副官?”王元慶急忙進門往裡走”爸媽呢?”
“都好!”趙副官提著王元慶行李箱跟在後頭說”老爺和夫人等不到您,先去上海了!”
王元慶停下著急的腳步,在飄雪院子裡,擔憂的看著趙副官。
“紅軍快進城了!”趙副官黝黑的臉,緊張的低聲說”老爺身分太敏感,得先走!您要趕緊到上海跟老爺夫人會合,搭船去台灣!”
“台灣?”王元慶驚訝的說,雪花飄上他俊朗的臉。
國共內戰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北平清華大學讀書的王元慶接到爸媽發來的電報,就馬不停蹄趕回徐州老家,沒想不到爸媽卻先一步離開了。
王元慶的父親,是國民黨軍事委員會王崇恩上將,黃埔軍校二期畢業,追隨蔣介石從北伐一路打到抗戰,因為蔣介石下台,而回到徐州老家。
時局劇變,北方迅速陷入赤色,飄著五星紅旗的軍隊兵臨徐州城外,王崇恩將軍只好急忙帶著夫人離開,留下最信任的趙副官接兒子到上海團聚。
王元慶環顧飄雪的院子,媽媽總抱著他在院子等爸爸回家,爸爸長年在外打仗,逢年過節回不了家,就會派著趙副官帶年貨和家書回來。
‘好好讀書!男兒志在四方!’家書裡,爸爸總是這麼寫著。他計劃清華大學畢業後就到美國留學,但在兵荒馬亂的時代,人的命運遠非自己能掌握。
趙副官從年輕時就跟著爸爸出生入死打仗,總說爸爸救過他的命,恩重如山。每回他來總是穿著畢挺的軍裝,趙副官身體散發出泥沙夾雜塵土的鹹味,跟媽媽身上的溫軟甜香如此不同。
十幾名傭人已經ㄧ字排開站在院子裡,齊聲喊著”少爺!”
王元慶淡淡的點點頭,進了屋裡,趙副官在後斥喝‘快去泡茶!’‘給少爺下碗麵!’隨後跟進屋站在王元慶身邊。
’咱們怎麼去上海‘王元慶在大廳坐下來,看著趙副官,淡淡的問。
’火車不通了,我開小汽車載您去‘趙副官恭敬的回答。
40多歲的趙副官,山東臨沂人,雖然年紀比王元慶要大很多,但在規矩森嚴的將軍府,王元慶身為將軍獨子有不可侵犯的權威,
“咱們這樣的人家,得長幼有序,上下有別”媽媽總是這麼說。
傭人小心翼翼端上茶,王元慶吹氣喝了一口,皺著眉問’什麼茶??’
‘毛??毛尖??’傭人結結巴巴的說。
趙副官走過啪的一耳光甩到傭人臉上,甩出五個血紅的指印。
‘換鐵觀音!’趙副官不耐煩的怒斥。
傭人捂著臉,驚恐萬狀的下去了。
趙副官站到王元慶身邊低聲說”少爺莫要見怪,時局不好,傭人的素質不比從前了,小汽車已經準備好,但聽少爺隨時吩附!"
“明天一早就走”王元慶點點頭說。
“是!”趙副官立正站好,舉起手行了標準的軍禮。
清晨漫天風雪中,黑色小汽車噴著白煙,離開了徐州,飛馳在鄉野路上,沿途攜家帶眷的難民不絕於道,風雪中扛著行李舉步維艱的步行前進,兵臨城下,市民紛紛扶老攜幼逃難。趙副官開著小汽車,在一個關卡前被攔下。
“證件!”士兵把槍舉高,軍帽上掛著青天白日的徽章。
趙副官叼著煙,皺著眉頭搖下車窗,拿出一張紙。
士兵接過去看,和旁邊的士兵交頭接耳一番,又斜眼看了趙副官,再低身往車內看王元慶一眼。
趙副官黝黑的臉不耐煩吼著”還不快放行!”
士兵低聲討論了一下,拿著文件往崗哨裡走。
不一會兒,一個矮胖的軍官匆匆忙忙從崗哨出來,快步走到小汽車前立正挺胸行禮,把文件交還給趙副官,陪著笑臉說”....沒想到您親自來了”
趙副官不耐煩的揮揮手。
胖軍官立刻大喊”把關卡打開!”又轉頭看了看車子裡的王元慶,陪笑的說”這位是.....”
“王將軍的長少爺!”趙副官叼著煙回答
胖軍官驚恐萬分!立刻抬頭挺胸立正,行了標準的軍禮說“王...王少爺!”
王元慶冷淡的點了點頭。
趙副官油門一推,發動黑色小汽車噴著白煙開走了。
風雪中,遠方一輛草綠色軍用卡車擋在路上。
幾十個少年被麻繩綑綁著堆在軍用卡車後座,兵士舉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