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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宋清昭分到了一个客人。
她拿了联系方式回了房,洗了澡按着号码拨过去,嘟嘟了两声,被接起来,宋清昭按着惯例一项一项问过去,男人的回答简短,声音不太好听,不是南方男人常见的那种清,他的声音里含了一层沙,粗粝的磨着她的耳朵。
宋清昭挂了电话,趁头发半干去抹护发精油。
涂了一层面膜,在行事历上记,第47号客人,独自来,休假,不喜甜,大约周日中午到,要用餐,是个男人,叫胡季远。
到了周日,她从早上开始和了园的小餐厅核对菜单,到了十点钟,她人亲自等在云深的大堂。
这一天入住的客人只有她的这位是从上海来,宋清昭叫安保室留神监控上的沪牌,到了耳麦里说一辆沪B揽胜已经开到第一道山口了,宋清昭看了看妆容,往停车场走。
胡季远的车刚停稳,车窗外就传来了两声闷闷的扣窗声,他降下车窗,一个眉目清丽的女人等在那里,冲他抿嘴一笑,“胡先生,我是与您通过电话的宋清昭,”她指着胸前的名牌,“是您在云深期间的私人管家。”
她笑起来涂了绯红唇脂的嘴唇弧度很好看,胡季远伸手去解安全带,下了车,扫到她胸前是有很小的一块名牌,棕底绿字,刻的好,瘦金体,宋清昭三个字笔力遒劲。
宋清昭跟他去后备箱拿行李,一只24寸的黑色皮箱,宋清昭接过来替他推,又给他带路,去乘电梯。
“我先带您回房,大约半个小时以后用餐,请问可以么?”
“嗯。”
到了了园,宋清昭快步上前替他推开那扇大大的乌木院门,她的高跟鞋在青石板上篤篤地敲出清脆的响声。
从停车场过来有些路,他的行李不轻,宋清昭一路照顾着,有淤泥的地上都是腾空提起来,走了这样远的路,也没粘什么灰尘。
胡季远定的是云深最好的别院,了园,仿古的两进院子,花木扶疏,营山造水,一应俱全,七千一晚,宋清昭是他此程的私人管家。
床是定制的,陈设都是云深的老板花大价钱收来的,古色古香,很有韵味,胡季远坐了一会儿,那位小管家来敲门,一长两短的三声后,她的声音传过来,“胡先生,可以就餐了。”
胡季远刚才就注意到了,她声音太甜,倒不像是刻意,像是生来就是这样含糖的声线。
胡季远挽了一道袖子,跟在她后面从一条抄手游廊走过去,去花园里的有仪亭用午餐。
因事先沟通过偏好的口味,故而这顿午饭很合他的胃口。
桌上意外有一道佛跳墙,这东西耗时候,胡季远尝了尝,倒很鲜美,中午便多佐餐了一碗米饭。
宋清昭全程陪着,看他的眸光落到哪里便前一步替他布菜。
胡季远吃了顿极省力的午饭,宋清昭送他回房休息时,他说,“下次不用这样,我能做的便由我来做。”
宋清昭一愣,应了一句好。
晚饭仍旧陪着,只是再没动公筷,连添饭也是,胡季远自己去添的。
他吃饭的动作斯文,袖管折起一道,露出筋肉匀称的小臂,在乳白的碗碟上游走,像作画时蘸取颜料一样,很好看。
宋清昭又偷眼去看他的脸,她站在她斜后方,视线有限,只能看到他乌黑的发,好像是偏硬的那类发质,肤色倒是十分南方,润白,宋清昭也白,但不若他这样温和的白,她的白是清透的江水一样,青白冰冷。
鼻梁挺直,嘴唇略薄,咀嚼的动作可以看出很好的餐桌礼仪,不出声,不露齿。
看他吃饭,怪赏心悦目的。
宋清昭忍不住多了一句嘴,“胡先生试试那道酿肉吧,是当地特色,很好吃的。”
胡季远没有应,不过倒向那碗浓油重色的碗中落了第一筷,肥瘦相间,好像是煎过再焖烧的,入口即化,确实当的起特色。
胡季远嗯了一声,又落了一筷,表示对她那好吃评价的赞同。
吃过饭,宋清昭又自然的送他回房,胡季远走在她前面两步,忽然停下来,转过身,宋清昭很疑惑的问他怎么了?
倒没怎么,只是胡季远不习惯被个女人送来接去。
廊上的花灯亮了,她的马尾经过了一天,有一些额发掉下来,散在眼角边,她伸手往耳后挽了一下,很自然的露出那种职业的笑,胡季远一下子又说不出口叫她走了,说了句没什么,重和她一起往回走。
到了他的主卧栖云居,胡季远问她,“为什么叫栖云居?”
这是业务内容,宋清昭很快回,“先生看,”胡季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去看,是一大片绕着院后的重山,“这是起雾山,如果先生早起,可以看到清早时山上林翳生烟的景色,云雾腾起来,从远处看,了园好像消失在云雾里,不见了一样。”她顿了顿,又说,“了园中就属您的卧居地势最高,与云雾最近。”
胡季远听她讲了一长串,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