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床边,若无其事地躺下。
“天啊,这是妖怪?”刘庆吓得指尖发抖,他果然没猜错,这个陈小美很有问题。“吾友,咱们怎么办,要不找大人商量一下?”
殷浮摇摇头,“先不要打草惊蛇,李婶说过陈小美是个孤儿,说不定刚才是她特有的生存技能,明天再看看状况。”
刘庆忍不住扶额,兄弟,你游戏玩多了吧,哪有人会这种飞蟾走壁的生存技巧!
殷浮两手一摊,不然呢?
第二日,村里依旧平静,并没有听说谁家丢了狗的消息。一大早,王大牛红光满面地出门,陈小美在背后面无表情地送别。
临近中午,村里突然传出王大牛在鱼塘溺亡的消息。
“哎哟,大牛好端端的怎么掉到池塘里去!”消息太过震惊,李婶差点站不稳脚,让殷浮和刘庆搀扶着。
王大牛的尸体中午就被搬到王家,速度快得令人瞠目结舌。
王大牛浑身湿漉漉,皮肤惨白,脸上、手上都沾了不少泥,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
一同前来运送尸体的保安说,王大牛被发现时,头朝下附在鱼塘里,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判断是王大牛自己摔下去的。
村医生检查过尸体,认为王大牛没有挣扎过的痕迹,不排除掉水时得了急性疾病,但能排除是他杀,因此众人一致认为无须报警。
村长老关说:“既然这样,过两天就把大牛下葬吧!”
“就这样完了?”三人对王大牛的处理速度,刘庆佩服的五体投地。
殷浮小声对刘庆说:“像咱们这种偏僻的村子,警力和医生的水平都有限,对于死因可疑的案子基本是没有办法,何况牛哥看起来不像是他杀,也只能这样。”
刘庆:“那起码也送到城里解剖一下,确定真正的死因啊!”
殷浮摇摇头,一副你懂的表情。
王大牛家人丁单薄,就娶了媳妇,此刻也只是变成多个人帮忙收骨灰罢了。
王大牛的尸体当日下午就运去火化,傍晚,村长老关派人将骨灰送到陈小美手上。
陈小美脸上冷冰冰的,若非看见她接过骨灰,双手不停地颤抖,李婶和刘庆都以为她是个冷酷无情的女人。
所以说,人不可以貌相。
李婶不由得感叹,早上还活生生的人,到了傍晚回来时只剩下一堆骨灰,一日演绎了人生的全过程,当真是世事无常。
晚上,陈小美拒绝让李婶陪夜,一个人独自守新房。期间陆续有跟王大牛交好的村民上门慰问,皆吃了闭门羹。
殷浮和刘庆不时偷看王家的情况,可惜,里面乌灯黑火,什么也看不见。
殷浮说:“算了,始终是别人的家事,咱们手再长也管不了。还是好好休息。”
虽然殷浮表面这么说,心里却起了一个疙瘩,王大牛的死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年,他爸殷海也是这样,早上还能跟他有说有笑,到了晚上,人就没了。
也许是因为殷浮天生情感比较淡薄,连伤心是什么滋味都不晓得,得知殷海的死讯,殷浮只觉得有一根刺卡在肉里,痛上一阵子就麻木了。至于旁人的死,仅仅是羽毛撩过皮肤,不痛不痒。
殷浮不在意死人,不代表他不在意活人。比起死人,他更害怕活人。人类的感情过于丰富,对于感情贫乏的他来说,应付旁人是一件很疲倦的事情。很多时候,面对活生生的人,他不会察言观色,也不知如何表达,生怕自己讲错一句话就惹得对方不快,但总归要面对的,不是吗?
在刘庆受不住周公的召唤之后,殷浮又蹲点观察了王家一会,顺便将绿毛虫收回来。
不用忍受冷风的摧残,敖闻风顿时觉得如获新生,圆盘一样的虫脚死死地缠着殷浮暖烘烘的胸口。殷浮抱着它,只当它是普通的毛绒玩偶,寂夜中的心灵抚慰。
十二点刚到,陈小美又一次走出新房,从二楼的阳台跳下。
“这么晚,她要去哪?”殷浮愕然,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楼下冲。
“一只鬼能去哪?难道去干好事?”敖闻风冷声道。
“你说什么?鬼?”
敖闻风的虫脑袋咔啦地歪了一下,没好气地道:“你这个白痴,竟然连人和鬼都分不出来!”
“我又不是天师。”等殷浮跑到王家门前,视线捕捉到陈小美的身影时,陈小美向着北方急跑而去。
殷浮说:“这么晚不会又去打猎吧?”
叮当……叮当……
陈小美离去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铜铃声。
殷浮正想追过去,敖闻风提醒道:“带上你的灵符!”他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女子纤细的身形在黑夜中疾走,遇到障碍物,她腾空一跃,整个人飞起,迅速跨过了障碍物。
殷浮来不及惊叹,他瞪着李婶买菜用的自行车,用尽吃奶的力气,才不至于被追踪不到陈小美的身影。
殷浮喘着气说:“哇晒,这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