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又紧。
整个网戒所被一窝端了,上面有人怀疑这里是个人贩基地,一查果然好几个被拐的都在这,再深入查下去,什么不当交易都出来了。这件事还上了日报的头条,电视里也播了好几天。
我被送回了福林老家,两只手的代价。爸坐在餐桌上猛抽烟,妈抱着我一直哭。哭得我两只胳膊都疼了。
“没事,妈。我这不是好好地吗?”只是心理扭曲了而已。
我开始重返课堂,但没多久就读不下去了。我提出去广州打工。爸妈同意了。当天晚上,我就收拾起了行李,诗和远方,至少我还有远方吧。
“你找阿深?他……”门外妈和谁在讲话呢。
有人进来了?我转过头去,“妈,你——”未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轮椅上的人渐渐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微笑,“阿深,千里想你了。”好想好想。
我顿时有点手足无措,眼眶微微泛红,走过去把他推了进来,轻轻挽上了门。
“你来干什么?”我看着他的眼睛,“你不是被家里人找到了吗?那个白家据说是有钱人,怎么还是没有把你的腿治好?你……”
“我来找你,你一直不来找我,我就来了。”千里摸摸自己露在外面的小腿根部,笑得一脸无谓,“腿断了太久,早废了。”
我愣着,一时间无话可讲,只好傻傻地看着他。千里回望过来,好看的眼睛里倒映着我,一个完整的我。“我知道你要去广州了,我跟你一起。”
我下意识地就想反驳,却在他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我不追问,他也就不再回答。
第二天,我们启程了。爸包了一辆车将我们送到了车站,妈坐了进来,爸在车窗外面朝我们挥手,他的眼睛里有泪光,我看的很清楚。或许,父母就是这样,一直站在原地,爱恨似乎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送走了一直哭着的妈,我和千里买了火车票,让他在候车室坐着,我去超市里买了一些粮食和水。
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轮椅上的他歪着头小鸡啄米的模样,我微微一笑,走上前将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体明显地一颤,看到我才露出了一丝笑,我强忍着辛酸,将外套裹紧他的身子,“会好的,我们一定可以活得好好地。”
他点点头,全然信服我的样子。
长达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终于把我们送到了广州。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姹紫嫣红就这样呈现在我面前,我暗暗捏紧了拳头,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
我拉着一个箱子,千里轮椅上放了一个,我一只手护着他,想要尽快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走进一些旅店问了价格,住一晚就要百八十,爸妈认为我是出去打工的,很快能挣到钱,只给了我小五千,其中两千还是妈偷偷塞给我的。旅店是不能住了,得早点找到租的房子。
街上的灯渐渐亮起来了,我和千里就像两只在森林里迷失的狗,不知道该往哪条路走。
就在这时,“两个小伙子,你们是从外乡来的吧,是不是在找住的地方?”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男子举着一个牌子拦住了我们。
我连忙点点头,想着这下肯定有戏。
“嗨,可赶巧了,我那边还有房子出租呢,一个月才五百,在广州顶便宜了。”男子指了指牌子上的价格,“来不来!”
我欣喜地应了一声,“去去去!”千里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喜悦,微微握紧了我的手。
那个男子带着我们七拐八拐地进了一条小巷子,再往前走的时候,我明显感到了不对劲,要不是当时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我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发现。我和千里对视一眼,拉着箱子推着他快速地往回跑。
可是来不及了。五六个人从对面走了过来。这时候天边闪了一声雷,将他们的脸照的格外恐怖。
“不要伤害我们,我把钱都给你们。”我镇定了下来,将胸口里包的严实的袋子扔到了地上。
“哟,看不出你这小子还很识相。”一开始欺骗我们的男子走到了我的面前,从地上捡起了钱,数了数,“五千啊,还真是穷。”
除了这钱,我的兜里只剩下火车上找的几十块钱。对面的人嘀咕了几句,我紧张地看着他们,千里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是啊,我还有千里,我不能慌,不能害怕。
“要么加入我们,要么……”还是那个男人在说话。
我的心里猛地一紧,我的一双手虽然废了,但是杀人却还是绰绰有余的。“好!”我站到千里的前面,“但这个朋友腿不好,你们有我就够了。”
“成交。”
我开始了我人生必经的一条路。
第9章:第一个故事
又是一个深夜,我跌跌撞撞地进了我们租住的小屋,千里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破旧的,发了霉的。
鲜血一滴滴掉在地板上,渗进掉了漆的漏洞里,我刚去解决了对立派的一个小头目,这次是打的狠了。
“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