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是堆雪人!</h1>
俄罗斯像中国一样,除公历外,还有古老的民间历法。根据东正教的历法,圣诞节和新年要比欧洲的节日晚两个星期。也就是说,1月7日是俄历圣诞节;1月14日是俄历新年。
经历了漫长的圣诞斋戒期的伊万同学终于可以欢乐的大吃了。
他一边在餐桌上拿着刀叉向着美味的肉食发起进攻,另一边也有分散的注意力瞅着去房子外面玩儿雪的某人。
小姑娘戴着手套正在费力的把积雪收集起来,用手搓了一个小雪球,然后放在地上慢慢的滚,滚到比底座小一点,就放到底座上。虽然小鼻尖冻得通红,但还是玩得不亦乐乎。
啊呀,还是个小孩子呢。伊万一点一点地看着桃桃成功堆了一个大雪人出来,她“哇一一”了一声,就兴冲冲地跑回了房子里。
“万尼亚万尼亚!”阿桃站在玄关处不敢太接近,怕身上的冷气传给他。高高大大的俄国人又忍不住笑了,他主动凑上前去,握住了冻得冰冰凉的爪子,哈着气。
“怎么样怎么样?我做的雪人可爱吧!”小家伙像河豚一样鼓起了自己的胸膛,还得意地拍了拍。
“可爱是可爱,比不过你这个大可爱。”亲昵地揉揉狗头,伊万从衣架上拿下了自己的衣服,“雪人只有一个会孤单的哦,咱们再去做一个吧。”
“嗯嗯!”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闪着,她迫不及待地又冲了出去。“再来一点装饰品吧?”
“比如一一”阿桃刚准备开口,就感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到了头皮上,她努力控制了自己往下栽的冲动,稳住了身形。
我这是怎么了?
“比如什么?”伊万手脚麻利的团好了一个圆滚滚的身体,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回应,才疑惑的转过头。
“呀!嘴唇冻得都乌紫了,快回屋去!”小姑娘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颤巍巍的站在那里,艰难地喘着气。脸蛋本来就因为贫血而显得苍白,这下可好,比以往更白了。但即使这样,她还是努力的冲他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我早应该想到的,就不应该让人玩雪!
他雪人也不堆了,一把抄起阿桃,扔回了屋里最暖和靠近壁炉的地方,并且煮了一茶壶的开水,准备让桃桃喝。
过了好一会儿阿桃才从一阵一阵的心悸中反应了过来。
这心悸来得太过突然,像潮水一样连绵不绝。
伊万快步从厨房走出,塞给了她一杯滚烫烫的热水。
“去年冬天捡到你的时候,你的身体是不是就有后遗症啊?”他也暗骂自己的粗心大意,应该带人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的。
“没事儿没事儿,”小姑娘是个猫舌头,贼怕烫,她呼呼朝杯子里吹了几口气,然后才敢喝,但还是被烫的差点掉下眼泪。
“你呀,真拿你没办法。”伊万总觉得自己养了什么珍惜的宠物一样。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化了。
“伊万诺维奇,上面要求你去一趟。”托里斯不紧不慢地敲了敲门,但隔着门也能听出来过高的声调,他现在很紧张。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希望你至少喝到三杯水以上,知道了吗?水凉的话叫托里斯给你热一热。”中国人喜欢喝热水,他是知道的。
无论什么身体不适,没有什么热水解决不了的问题。
“好~~”少女捧着杯子乖乖点头。那可爱的姿态像极了贪吃的熊猫,把好吃的竹子往爪子里一拢,生怕别人抢走了一样。
“嗯嗯,乖哦,我的小羊羔。”他起身出去了。
这个小羊羔又是什么鬼喽?继弗朗西斯叫我小卷心菜以后,你这个俄罗斯人又开始叫我什么了?
说起来弗朗西斯。哪天抽个空该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一一
同年同时的中国·延安
一阵狂风从黄土高原上吹过,带着雪花和泥土劈头盖脸的打在过路的人身上。
本来一动不动的窗棂也被震动了,掉落了一簇又一簇的灰尘。
叶问不耐烦的玩着他的钢笔。
这支钢笔可是个好东西,派克牌,从江西那边一直陪伴到他现在,也有六七年的历史了。
这王耀已经迟到了15分钟了!为什么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但是在座开会的人员并没有露出丝毫不满的意思,反而有说有笑的跟其他人交谈起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同志们。军部那边的会开得有点多。”正当他第17次心疼的摸着钢笔帽掉落漆的地方时,正主终于来了。
王耀大刺刺端着陶瓷杯就闯了进来,那闲适的态度就像跟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样。他准确的坐到了唯一的空位上,并且把军帽摘了下来,端端正正的放在前面。
“没得事嘛,来来来,咱们来开会了啊。”笑眯眯地老人开始主持今天的会议,他的鬓角早已发白,这一位也是老干部级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