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天,姬蓝霖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感觉到时候不早,姬蓝霖也不急于起身,她闭着眼,先感觉了一下目前的状况自己是躺着的,身下垫着防水毯,身上则盖着水手布斗篷,显而易见,这都是昨夜清滢帮自己打理的结果。
看来,昨夜那人独自在值守,而且一整晚都没睡。反观自己,明明是职业者,还身为姐姐,竟让手无寸铁的妹妹做这样的事,还起得如此之晚,可真是
光设想一番,姬蓝霖就羞愧得想要找条地缝钻下去,这也是她明明醒了,却迟迟不肯起身的原因若是清滢此时就在身边,那可该如何是好!
但愿那人不在左近,这样的话,待她回来时自己便可辩解,说自己在她刚离开时就醒来了这样的话,应当不至于失掉所有身为姐姐的颜面才对,这样的话
可是,正当她为此烦忧之际,身前的光线却是陡然暗了下去,心里蓦地一慌,她反射性地睁开眼睛。
姐姐,你觉得这个如何?原来是清滢,她正将一块水手布展开,用几根树枝捆绑系上四角,且用石块卡住,作成一把简易的遮阳伞,为她遮映出一片阴凉。
这这个那个姬蓝霖既羞又愧,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同时又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满溢出来了,暖暖的,奇怪的感觉。
好看么?
好看!当然好看!这下回答得倒是毫不犹豫,虽然有会错意的嫌疑,不过也无怪与她其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盈盈笑语间,满是拳拳心意。尤其是那因为一番辛劳而凝在琼鼻上的汗珠,以及被阳光晒得微微泛红的脸颊,在姬蓝霖看来,的确是世间最为美丽的景致。
诶?姐姐,你的眼睛?
没什么呐,只是进了沙子而已。姬蓝霖作势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岔开话题,说道:对了,滢,等下我得去找点吃的。
姐姐要去狩猎?
没错。姬蓝霖端坐身子,正色道:虽然我接受过一些训练,但这里荒无人烟的,想要生存下去也不容易,唯有依靠采集或是狩猎,日后也许会很艰苦,那么,滢,你愿意吗?愿意和我,一起
我愿意!结果,还未等她说完,少女便嫣然巧笑地,大声答应道。
这样啊姬蓝霖呐呐地,小声嗫嚅着,明眸轻敛,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去,她的脸早已羞得一片绯红,连娇嫩的耳垂也不能幸免,热辣辣地,滚烫得厉害。
那那我,我就去了,你呆在这儿,不要乱走
嗯。
我不会走多远,一旦遇到危险,记得开枪通知我
嗯。
那个那个,昨天教你的枪法,记住了么?要不要再演示一遍
不用的,姐姐。
那好,保险一定要关上,不要将枪口朝向自己,不许弄伤自己,明白么?
嗯,好的!姐姐。
那我走了,我会很快回来的,你,你不用想我!
不待对方答应,姬蓝霖便逃也似地飞快跑开了,直钻进树林里,直到再也看不见清滢,她才捂着滚烫的脸蛋,气喘吁吁地闪身躲到一株大树背后。
胸口翻涌不休的莫名蜜意,以及那惶惑间掩饰不住的欢欣,叫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堪堪压抑下来。彼时稍稍回复理智,她立即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在发什么疯?天底下可曾有姐姐,会对妹妹这般言语?
思量半晌,她终于想明白了是了,自己一定是病了,并且还病得不轻,如果没病,脸怎么会这么红,这么烫?如果没病,又为何会说出那样的,毫无缘由的奇怪话语?
不管了不管了!不论如何,现在的当务之急应当是寻找食物才对,至于方才的误会,有时间再说明也无妨。念及如此,她往溪涧边走去,目标的话,自然是水中无辜的游鱼们了。
这条溪涧,以及附近的地形,姬蓝霖是极熟悉的,从草原边沿横穿过来,绕开几段枯死的横卧巨木,钻过几片灌木丛,她很快抄近路找到了溪涧中水流较为平缓的一段,这里是溪流拐弯的地方,拐角处恰好形成一片水洼,水流不至于太过湍急,是以有许多水生物栖息于此,是以前母亲标记过的一处渔点。
水洼至多一米深,四米多宽,周边全是被流水冲刷得平滑滚圆的石头,姬蓝霖刚一过来,便见到一只球气鱼,正大咧咧地吸气吐气,从水里浮起来,飞到空中,复又沉回到水里。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少女无视这蠢物,径直来到水洼边,寻找起其它鱼的踪迹。
大约是这处渔点一年多未曾使用的缘故,没多久她便在一块大石头的下游阴影处寻到了一条大鱼,这鱼长着三对背鳍,通体银白色,正是三鳍银鲮此鱼肉质鲜美紧致,煲汤烧烤煎炸皆宜,正是此地上好的食材。
按理说三鳍银鲮生性警觉,除了撒网设套以外绝难捕捉,是不可能被人靠得这么近还毫无反应的,不过姬蓝霖也想不了这么多依照以前某人的做法,她先是小心翼翼,悄无声息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