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有未发泄尽的怒意与戾气,还有隐隐的懊悔与不安。
谢鄂很奇怪自己能从一句话里听出这么多东西。有些疲倦地笑笑,他问:“你勾引腹蛇,是为了让她不要接受我吧?”
背后没有声音,一片难堪的沉默。
得到想要的答案,谢鄂继续往前走。
“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知道我这么做的理由?”郑直的声音压抑,他起身快步追了过来,扳住谢鄂的肩。
谢鄂一脸的冷漠,一如照片上郑直的脸色。
“大概知道。”他说:“虽然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你知道。”郑直有些茫然,握在谢鄂肩上的手力道不断加重。
“腹蛇喜欢你,所以曾误导我,让我以为你对我的态度是正常的独占欲作崇。”谢鄂摘下郑直扣在自己肩上的手:“那天在BARBAR吻我的是你。我早该从气味上感觉出来才是。”
苦涩的酒味下,隐藏的是清凉微咸的薄荷气息。
“你知道。”郑直又重复了次,脸色更加苍白,连鲜艳的耳坠都映衬不出半丝血色:“你知道还装什么傻!”
他愤怒地将谢鄂推向路旁的大树,被谢鄂同样愤怒地推开:“那又怎么样?!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男人!”
郑直的脸色更白,几乎透明了一般,连嘴唇都苍白泛青。他的目光变得冷硬,伸手按住谢鄂后颈,恶狠狠吻了过去。一开始没对准,撞在了唇角,很快又修正了角度,贴上柔软的唇。
柔软却冰冷,带着强烈的排斥。
两人就象野兽一样嘶咬着,没有一点温柔与甜蜜。唇间尝到的血腥味也不知是咬破了谁的唇,或者双方都有。
不断升级的摩擦终止在一声脆响。
扶着脱了臼的手腕,郑直露出脆弱而苍白的笑容:“你说谎,你硬了。”
有些在意地看着郑直脱臼的手腕,谢鄂忍下了习惯性的关怀,回以冷笑:“只是正常生理反应,你和人打架也可以硬起。”
郑直的神色更见惨然,大声道:“我只是喜欢你,有什么不对?!”
谢鄂站直身,拭去唇上的唾液和血迹:“我只是不喜欢你,这也没什么不对。谁都有权力拒绝别人的。”
正如他拒绝腹蛇,腹蛇拒绝他。
他伤害了她,他也伤害了他。
到头到,三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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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修哥打来的电话,郑直失踪已有两周了。
谢鄂走到阳台,望着下方的万家灯火。
谁都只能拥有自己的人生,谁都不能为别人的人生负责。
一开始,就不该过度参与的。这样,或者谁都不会受伤害了。
爱情是什么,对他们来说,或许还是太难懂的课题。
喜欢、讨厌、伤害、成长。
大家都是这么一路走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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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耸了耸肩,修哥说:“还是没消息。”
“都说了,谢鄂现在一点都不关心郑哥,当然不会有消息,打了也是白打。”子淇抱怨着,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摸出手机,没好气地‘喂’了声。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子淇脸色很快凝重起来,边走边向修哥示意紧急状态。
修哥和NIC不声不响关店跟上。
“操,豹子去X市和人赛车,子尘这两天有点发烧,天煞居然联合了赤道以及阿修罗打上门。”
夜舞里最能打的几个都不在,只剩骆驼和子郗还有龙焱几人撑着,新加入的干部或者各有能力,但打架方面绝对不是那几个人间凶器的等级。
三人心急如焚地驾车向夜舞聚会场合赶去,生怕晚到一步大家都被放倒,成为笑柄倒无所谓,就怕对方下狠手,伤了残了总是不好。
快赶到时,远远听到一片惨叫声连绵不绝此起彼伏。子淇急了,不管不顾地将机车冲上石阶,硬生生转向没路的土堆之间抄近路冲向草地,同时破口大骂:“哪个活得不耐烦的瘪三龟孙敢来这里揍人,找死不成!”
机车帅气地从坡上凌空跃下,一片金星闪烁中,子淇发现现场一片哑雀无声。
不会是被自己气派豪爽的吼喝吓到了吧。子淇信心满满眉开眼笑地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长发扎成马尾,左耳坠着红色宝石,一手捏着一人,脚下还踩着一个,满脸煞气地看着自己露齿笑:“好胆,来揍我看看。”
“郑……郑哥!”子淇兴奋地叫了起来。
将手上捏着的人往子淇方向扔去,郑直向旁边比了比。
还有一人,是豹子。
难怪这么多人还会被打得落花流水惨叫连连。
子淇傻笑。
“赛车啊,交给阿方了。”豹子叼着烟:“半路上听说天煞要闹事,我就直接回来。”
郑直在一堆狼籍里找到自己的登山包:“我也刚回来,没想到一回来就收到个大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