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唰地涨红,鲜艳得可以滴出血来。他呻吟了声,懊悔捂住脸。
一开始是郑直诱惑的没错,但抵不住诱惑最后食髓知味的自己则充分证明了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这句话。他们在浴室做完清洗过后,回到床上时也不知道是哪边主动,又做了次。
对于第一次做的人来说,只能说两人身体的契合度很不错。郑直从头到尾都很配合,完全没拒绝过谢鄂的索求,甚至可以说是主动诱惑。
想到这,谢鄂往床铺另一边看了下。跟之前几次一样,当他醒来时,郑直早已不在身边,只有凌乱的痕迹表示这里曾经睡过人。
这次的他会不会还在外面等着自己起床?
见了面该说什么?
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说什么都奇怪。谢鄂有些烦恼地抓了抓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昨天之前,他没想到自己会烦恼这样的问题。
重新归纳一下,问题的基本点在于——他和郑直到底算什么关系。
这也是谢鄂最难回答的问题。
朋友变炮友?这不是郑直想要的答案。
朋友以外的存在?谢鄂还没想好。
他喜欢郑直,就象他说过一样,郑直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是如此信任郑直,比所有的朋友都更信任他。
正因为曾经如此信任,所以腹蛇的事情上,他无法接受郑直的背叛。
他的初恋莫名其妙地毁在他手上;他霸道地非要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不许分给别人;现在,甚至自己的初吻、初夜也都被他抢走了。
对这样一个存在感太过强烈的人,会为其所吸引很正常,拥有一般以上的好感也很正常。但,他确信这不是爱情,至少,他对着郑直,没有面对腹蛇时心跳不止的紧张。
——可是他们上床了。
谢鄂再次抓着脑袋,重重吐了口气。
还是应该说清楚一下。
谢鄂下了床,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他回过头,心跳险些漏跳一拍。
“起床啦?我以为你还在睡觉。”谢姐拿着饭勺指挥:“快去刷牙吃饭。”
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谢鄂站起身,突然想到昨晚他与郑直从沙发浴室折腾到卧室,完全没空收拾,一室狼籍不会被谢姐看到了?
“谢姐,外面……”
“怎么?”谢姐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对了,你沙发套又沾到什么送去干洗了吧,也不加个新的,早上过来光秃秃,我给你铺上新的。”
“其他……”
“其他还有什么?”
“没。”谢鄂想,大概是郑直离开前收拾的。
算了,到学校碰面后再说吧。
今天的教室象炸了锅一样热闹,放眼看到人群都是一脸难以置信,吱吱喳喳交头接耳说个不停。谢鄂才刚入下书包就被成聂惊慌地抓住,抛下一个重型炸弹:“夜舞解散了!”
“什么?”谢鄂怀疑是教室太吵让自己听错。
“我说,夜舞解散了!”成聂很有耐性地再重复一次,今天所有听到消息的人都是一样的反应。
“解散?不可能!”第一反应是否认,夜舞合并龙神会收拾天煞,已是一家独大,正处于一时无二的辉煌,怎么可能……
想到昨晚一身绝望气息的郑直,谢鄂坚定的信念动摇了。
难道……是真的?
那个在暗夜中飞舞,辉煌耀眼不可一世,创造无数他人难以达到传说的组合,就这样谢幕了?
在最辉煌的时刻,留给世人惊鸿一瞥,悄然转身义无返顾地堕落?
“听说是首领出车祸,残了一条腿。干部群讨论后觉得没人能取代紫凤的地位,于是共同决定解散。”成聂表情带着蒙胧的不实感,声音干哑,大概也在期待着谁来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消息,夜舞依然存在,放肆地飞驰在这个城市的传说之巅。
谢鄂二话不说,拿出手机拨打郑直的电话。上课铃响,班主任走了进来,放下讲义后拍拍手,露出仿佛是松了口气的神情。
“上课前有个消息要告诉大家。郑直同学因为家庭缘故转学到其他学校。从今天开始,不会再来学校上课。”
“什么?!”教室里再次炸了锅。
谢鄂捏着手机,手机里不断重复着甜美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合上手机,他第一次在上课途中不说一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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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BAR没有人,修哥的修车铺里,修哥一个人坐在一辆机车残骸边上,默默地抽烟,身边丢了一地烟头。
听到跑步声,他没抬头。
谢鄂在他面前停下,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郑直在哪里?”
“不知道。”修哥狠狠吸了口烟,慢慢吐出。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连夜舞都解散了,不有什么不可能?”修哥冷笑。
“到底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