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脸上的表情。时瞻心中飞快盘算着,下一步要怎么办?
抬头看了眼山,除了山道上几处烽火和路灯映照出的人工光素外,更多的是无尽的黑暗。密匝匝包围住所有人的黑暗,谁也不知道黑暗中到底存在着什么。
“这小子好象还不错,会袒护我们家小朋友。”一向护短的郑直大度决定放过时瞻不再计较赤羽的事。
“该我们出场了吧。”NIC跃跃欲试。
修哥正色地点了点头,正要推开车门,被郑直拉住:“等等。”
郑直同学笑眯眯地将棒棒糖柄从他嘴角拿下。
NIC无声地捶着腿哈哈大笑,修哥脸色青红白绿了一阵,又恢复正色。
“铁男,除了老爷子之外,你就不想问一下我们的意见么?”
火柴唰地擦过盒身,细微干燥的硝烟味。双手拱着小火苗,低头点燃香烟,修哥挟着烟,抬头吐出一圈细袅烟圈,终于威风地来到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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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下去看赛车吗?”不知该说什么,谢鄂先主动问起腹蛇。
“子郗和豹子谁赢谁输对我来说都没差。除非赛车的骑手是我。”腹蛇微微一笑,看着长长山道上燃起一处又一处火焰。站在山顶往下看,其实看得并不完全,只能看到四五处。
“你现在还玩机车吗?”
“只是偶尔,所以速度快要对不起青霓了。你呢?听说你也考了驾照。”
“驾照是考了,但飚车这种事需要的是天份,以我的程度,只能说上路不会出车祸,想要在青华上奔驰还远远不行。”
“没让郑直继续教你吗?”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关于郑直的事,非常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腹蛇打断他的话:“如果是抱歉郑直喜欢你而不喜欢我,那就别说了,这种炫耀太讨厌了,没有女人会喜欢自己输给一个男人的现实。”
“呃……”法律系的高材生很少会被人说到哑口无言,而且他也看不出腹蛇是不是真的在生气。
“只是因为他不喜欢我而已。”腹蛇轻轻摇头:“跟你没关系,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我跟他不适合,所以他不会喜欢我,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真的……这么简单么?
“所以,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他的话,不用顾虑我的感受。你知道,我已经从他那里毕业很久了。”
谢鄂再次沉默下来。现在的腹蛇比在夜舞时的腹蛇开朗了很多。那时的她只和少数人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沉默着,静静地在一旁听大家胡扯,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不反驳,也不赞成,象在看着一群孩子在胡闹的大人,最后摇摇头也加入孩子的胡闹。
谢鄂一直觉得夜舞里最成熟的就是腹蛇,于是,他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困惑:“可是,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喜欢郑直。对着他,我总是很平静,完全没有对着你时的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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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平?”铁男瞳孔收狭,手枪瞄准方子淇就要扣动扳枪。
“别乱动。”带着凉凉笑意的声音近在耳畔,铁男背后顿时起了一层鸡皮,后悔自己不该离开越野车。他微微偏了下头,就见郑直黑色长发梳成马尾,右耳挂着个鲜红的血琉璃,手中的枪很随意地指向自己脑袋,手臂随着耳机的音乐节拍一抖一抖,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但铁男知道,这种距离,他还没射中方子淇,大郑就会先爆了自己。
周围铁男的手下也急忙掏出枪,瞄准大郑与修哥。
一环扣一环的连锁反应,终结在一声阴恻恻的命令中:“统统住手,嘿嘿嘿嘿……”
权帮的人偏头看了过去,首先看到一颗五颜六色的脑袋,眼角飞舞的青蝶刺青,接着就看到那人手上握着的两挺机关枪,一手一个,身上还挂了一大串子弹带,标准军事狂人打扮。
那人狂热兴奋跃跃欲试的眼神和疯狂的笑声,证明他绝不是善良之辈,随时都有可能找个籍口疯狂扫射。大家都是在道上终日打混的,却都不由自主心寒,避开目光,不想跟他对上眼。
“……你们不是开了修车店,哪里弄来这两支M240?”铁男瞪着身边这三个夜舞的前干部群,喉咙发涩。
“哎,只许你们有枪,就不许我们也有啊,你不信,可以试试。”郑直手上的枪又晃了晃,抽空扭头看了眼下面的山道:“听说他们刚穿过第四道火线。”
方子淇一惊:“你们让开。”
“不行。”修哥,大郑,NIC三个人异口同声说了出来。
时瞻忍不住眨了下眼——他们不是来帮方子淇的吗?
“你们想怎样!”在这里被挡了好几分钟,方子淇早已心急若焚。见修哥他们也要与自己作对,忍不住一捶喇叭,声音尖锐。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命令我们?”修哥吸了口烟,神色从容。
“你……”方子淇握了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