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1 冲破</h1>
“你不用护着他!”林付庭努力压抑着怒气,“放纵了他这么些年,你看看他,妥协根本没有用。”
林渝舟靠在墙角,把重心移到了右脚,脸上看不出情绪,背在身后的手用力到青筋突起。
他爸指责的话忽近忽远,打着旋儿向他袭来。
时间倒回十分钟前,陈衔月拿药箱的动静惊动到了林父,以为林渝舟又在外面惹是生非,把自己弄伤了。
在头几年,林渝舟经常带着一身伤回来,作为自己叛逆的徽章,在林父看来,这就是林渝舟在用自己的身体来惩罚他们,幼稚且愚蠢。
“你给我搬回来住,立刻!马上!”林父大手一挥。
“小舟他不是…”陈衔月不知道丈夫为什么突然发难。
林渝舟轻笑一声:“打算现在尽一个父亲的责任了?”
林渝舟现在的样子在林付庭眼里只有两个字,欠揍,他不止这么认为他还这么做了。
只见自己话音刚落,他爸就火速抄起桌子上的一个东西向他丢了过来,林渝舟偏偏头,躲过了,陶瓷杯盖撞到墙上,细碎的瓷片迸裂开来,其中一片从林渝舟的眼角滑过。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自己看看!”林父怒火攻心,言语越发激烈,“有个学生样吗,我不知道你整天在学校做什么,你准备做什么?你到底还把不把这里当成家?”
“家?”林渝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在我妈死的那天,我的家就没了。”
“林渝舟!”听到儿子提到去世的妻子,林父倒是平静了一些,“你不要总以为大家都对不起你,
你想过你做的这些事情,一直都在伤害别人吗。”
“那你,对得起我妈吗?”林渝舟不再靠着墙,平视着自己的父亲。
林付庭触到儿子的眼神时,突然就说不出话来,再多的感情都被推拒得越来越远。
见林父不再说话,林渝舟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浅笑,拎起自己还没打开的包,开口:“我先回学校了。”
等林渝舟走了,屋里的两人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陈衔月在听到荀苒的名字时眼就有点红了,而刚刚还气势如虹的林父,此时却突然被卸掉了全身的力气,愣愣的不知在向谁发问:“我是不是要失去这个儿子了?”
陈唱晚回来的时候,家里倒是被收拾干净了,只是明显气氛不同往日,也没见着林渝舟的影子,这是又吵上了?陈唱晚听到自己心底的一声叹息。
“林叔动手了?”陈唱晚心里一紧,“小舟没事吧?”
陈衔月也有点摸不准:“还没怎么看清,就被他爸打跑了。”说着又替林渝舟委屈上了:“我看那伤也不像是打架弄出来的,你林叔不分青红皂白就吼上了,搁谁家孩子不委屈啊。”
“小舟受伤了?”陈唱晚心头一紧,抽了张纸递给她妈。
陈衔月指了指还在茶几上放着没动的药箱,“药也没上成,看着怪严重的,他又是肯定不会去医院的。”
陈唱晚坐不住了,这又是动手又是受伤的,人还跑没影了,怎么也放心不下,决定还是要去看看。
陈衔月赶紧收拾了几样药,又嘱咐了几句。
* * * * *
陈唱晚站在宿舍楼下的时候又犯了难,林渝舟手机关机了,虽说可以进男生宿舍,但学校里没有人知道他们俩的关系,思来想去,拿出手机拨了几通电话。
“林渝舟?”夏纪趴在门上听了听浴室里的动静,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
本来今天是周六,宿舍里该回家的回家了,该出去浪的也都出去浪了,连不怎么回家的林渝舟,这周末都破天荒一大早就收拾东西走了。
可还没等他享受够一人世界,林渝舟又拖着东西回来了,脸色不虞,把自己锁进厕所到现在也没出来,敲门也没得到回应。
正在发愁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了他的手机。
三层的楼梯,夏纪走的是无比忐忑,刚那电话不是别人,居然是二班的陈唱晚?这可比林渝舟把自己反锁起来更让他吃惊。陈唱晚谁啊,夏纪眼中校花级别的人物,校级排名常年屈居林渝舟之下,想让他忽视都难。更别说人现在就在宿舍楼底下等他。
夏纪还没来及整明白,就一眼看见昏暗的路灯下伫立的少女,她本是低着头,在听到声音后寻着动静抬头向他望过来。
陈唱晚见过夏纪,经常跟在林渝舟后面的一个男孩,往前走了几步有些局促地开口:“你好,这么晚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夏纪挠挠头,呵呵笑道:“没事,你找我是…?”
夏纪接过陈唱晚递过来的袋子时还有些发愣,陈唱晚怎么知道我是林渝舟室友?还让我给林渝舟拿药?林渝舟受伤了?他俩什么关系?!夏纪觉得自己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不自觉就问了出来。
陈唱晚被问得懵了懵,低头笑了笑:“你自己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