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纹理,季航缓缓滑动了一下他颈间突出的喉结, 看着阮绎把衬衫纽扣一颗颗解开, 恍然之间,季航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真真正正美梦成了真。
阮绎的体格其实远没有他穿上衣服看起来的那么小,更是谈不上孱弱单薄, 只是肩宽腿长,身型摆在这儿, 穿衣显瘦罢了, 不然也不可能把他那一整衣柜的正装都撑得那样好看得体。
他从散开衣扣间一点一点露出来的薄薄胸肌很漂亮,两抹殷红的茱萸藏在白衫后犹抱琵琶半遮面,一对向肩膀两侧延伸开去的锁骨精致又含蓄, 那细白的腰身像是有什么致命的魔力, 深深地吸引着季航的视线, 如何都挪不开去。
但从第一颗一直到最后一颗,阮绎都只是负责解扣子而已,始终留有那么一小截衬衫角扎在他的西裤里。
再次开口,阮绎儒软的嗓音已然低哑了下去,带着点别样的风情,瞬间便在季航的脑子里炸开了绿色的烟花:“帮我拿出来。”
这近乎半命令式的口吻让季航的肾上腺素分泌顿时就有些失控了,看着手下近在咫尺的纯白衣衫,就像是看着彼此快乐的开关。
什么洗澡,什么发文件,所有的所有通通被两人抛在了脑后,浸泡在胃里作威作福的深红液体里,跟着所有的感官一起发酵、膨胀,直至最后升华,甚至合二为一。
没人去动阮绎不知何时便备好在床头柜里的东西,因为必要的,卫叔都已经帮他们准备好了。
拆开塑封时,季航骨节分明的大手依然有些颤抖,一起一伏的胸膛已经把他内里汹涌澎湃的心情暴露无遗,但阮绎只是倾身过去,蜻蜓点水般在季航微微抿起的双唇上碰了两下,然后安安静静地从他手里接过东西,向上望着他眼睛,拆的缓慢而坚定。
偌大的床帏,交织在一起的纠缠,是最纯粹的快乐。
季航的汗液就顺着他按在身下人肩上的手,混合进阮绎莹白的皮肤里渗出的水珠,乘着脊柱沟做成的光洁滑梯,来到凹陷的腰际。
那些深埋在五脏六腑的酒气,全都随着两人深深的吐纳呼吸,散进空气里,将他们裹挟其中,造出一片无人能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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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耳边卫生间淋浴室传出的水声淅淅沥沥,季航慵懒地半倚在阮绎的床头间刷着手机,眼睑半合,鸦翅般浓密的睫毛上下交错着,浑身上下只有腰腹间随意地掩着点被角,一对长腿悠闲地交叠在一起。
垃圾桶就在床边,里面躺着三只满是不可描述液体的小白帽,季航心情好得就差没吹口哨了。
一次性把手机里所有软件右上角,几万年没清理过的红色泡泡全点了个遍,读完了各种社交软件的未读消息,连带着把邮箱里的垃圾邮件都翻了个底朝天。
先有粉头过了零点以后给他发来的准许发博批文,后有那个倒霉熊孩子“以身抵债”、“卖国求荣”地一长篇纪、实、报、道。
从自己如何如何气势惊人地怼翻全场帮阮绎辟谣,到自己“啪”一下跪到阮绎面前,一直到最后阮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在自己嘴巴上的那个世纪之吻,通通都安排的明明白白,无一遗漏,看的季航津津有味,简直被自己帅了一脸,心说这小孩当时看着像是脑子已经宕机了,但其实他们前前后后干了什么都记得挺清楚的嘛,啧,果然是职业病吗。
就这么一个长文,季航循环了三周目才算完,也算是教那个熊孩子做人了,要写就该写点实实在在的东西,成天胡编乱造,妄加揣测有什么意思。
只是季航握着手机眼珠子一转,感觉自己的虚荣心还没有得到充分满足,指尖在屏幕上几个轻触,转手就把粉头那边发给他的小视频,和抓拍得仿佛定点写真一样唯美的精修照发给了那个熊孩子,在后面故作不好惹的附言道。
-“你以前写推送没图片都知道添几个表情包上去,这次怎么就剩几个干巴巴的字凑一起纯排版了?”
-“到底有没有一点道歉的诚意啊???”
-“明天早上睡醒了把我发你的小视频和照片找地方插进去再给我看看”
嚣张完,季航就预备着发朋友圈、发微博了。
按照炫耀原计划,直接把他图库里那两张照片拉出来溜溜就行了,但此刻看着自己脚边满床的狼藉,季航灵机又是一动,想起了先前自己粉丝嘀咕苗苗给他是浪费了的话,小孩子心性顿时就起来了,记仇得很,呲牙必报。
季航就着这么个景,抬手就把床柜上装着键帽的戒指盒,和阮绎那张斯匹堡的录取通知书拿来,摆在了中间。
数分钟后,季航的爸妈在他朋友圈看到的是他规规矩矩按照原计划的炫耀,可他那些后妈粉在微博看到的,却是一张无人出境,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空镜床照。
照片里,入眼没有任何需要富强民主和谐打码的东西,有的,只是那些皱巴巴里莫名显出了几分凌乱美的薄薄被褥,房间里的灯被关了,洒在床上的全是微凉的月光,点亮藏在景深中闪烁的一两点星辰宇宙,和那张代表着绝对实力的纸质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