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唏嘘。
他现在除了避重就轻的顺着自家母上的毛摸也是找不到半点办法了,只能在心里默默为季航点蜡,哄道:“IT也挺好的,小穆和崔让现在也在那边,我打算明天去江市找他们,到时候给您发小穆照片。”
果然一听自己小儿子的名字,周尚青的注意力就立马被转移了,和天底下所有爱看自家宝贝们照片的母亲一模一样:“哎就是啊,小穆怎么总在朋友圈发风景照,就该多发点自拍,小崔跟着是吃干饭的吗,怎么不帮着多拍两张。”
阮绎再次无奈上了,感觉自己今天净帮人说话去了,失笑道:“小崔想拍,那也得小穆愿意才行啊,等我明天去江市按着他给您拍。”
虽然他平时就爱拍阮穆没错,但要硬算起来,他朋友圈那一大半照片其实都是给周尚青交的作业。
也是听到这里周尚青才没再追着问,已然坐上后排的阮绎正准备在心里松出一口气,便听驾驶座上的阮成建忽然问:“打算什么时候去英国?”
阮绎当时就哽住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皱眉道:“我真的不想去爸……”
周尚青本来都准备休战了,一听这话题,立马再次加入了战局,和阮成建一起劝他:“宝贝啊,你说你都这么用心地把斯匹堡offer申请到手了,干吗不去读啊,怎么说也是个常清藤名校。”
关于读研这个话题,阮绎已经跟他们讨论过不下一万次了,每次都以不愉快收尾。
这会儿再一听这件事,阮绎脑仁儿都疼了,坦言道:“这跟常清藤不常清藤没关系啊,我也没用心,我当时就是听你们和我老师的话随便申请了一下,然后考了该考的证,其他什么都没准备,根本谈不上什么用心的啊妈……”
“不想跟小航分开?”阮成建问。
阮绎:“……”
阮绎:“…………”
周尚青听了觉得有理,跟着道:“你是不是怕异国了,你们俩谈恋爱更不方便了?”
阮绎彻底无语了,口吻顿时强硬了起来:“我才跟季航在一起几天?真的就是我自己不想去,我不想读研,也对出国完全没有兴趣,就这么简单,干吗什么都要往他头上扯!”
一时间,车厢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阮成建沉默了良久才重新开口,低沉的嗓音在车厢里带起点点回音:“我和尚青从来没有强制要求过你什么,但关于这件事情是真的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一下,就是去英国玩一年也无所谓,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多出去走走。”
再开口,周尚青也没了先前数落季航咄咄逼人的架势,婉言道:“对啊,虽然我很感谢小航能让你现在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但说不定换一个新环境,认识一群新的朋友,还会碰上更好的呢对不对,你看你年纪还这么小,咱们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宝贝。”
阮绎真是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愣是被他妈气笑了。
他下意识便做出了季航经常做的那个动作,靠在后排抹了两把脸,也跟着缓下声音拿拖延战术安抚道:“知道了,那边九月底才开学,你们让我们再想想吧。”
“行,那宝贝你一定要好好考虑啊,我们过段时间还会来烦你的。”周尚青不放心地叮嘱道,“英国不像美国,斯匹堡的硕士也就一年,等到时候读完了宝贝你要还想待家里直播呢,就待家里好了,爸爸妈妈只是觉得你从小到大一直闷在港市太可惜了。”
我们家宝贝明明这么棒,也明明不是甘于平平淡淡、碌碌无为就过完一生的孩子。
听出周尚青的潜台词,阮绎哑然:“好……”
他哪能不明白周尚青和阮成建话里话外的意思,原来是因为他状态不好,所以一直没有特别严肃正式的给他提这个问题,但现在他整个人好起来了,自然就更不希望他一直窝在家里了。
阮绎正心情复杂着,便听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震天响的雷鸣,心跳莫名漏了一拍,眼睁睁地看着明明一大早还晴空万里的天忽然就阴了,几道闪电从厚重的云层里穿过,一副要下暴雨的样子。
阮绎右眼皮猛然跳了两下,听副驾驶上的周尚青按着胸口问阮成建:“我就说我今天一早就觉得胸闷不太舒服,车上有备伞吗?”
阮成建也稍稍分神透过前挡风看了眼外面的天气,硬朗的眉宇间打出了一个小结:“有两把,应该是阵雨。”
公墓在郊区,从阮绎家走三环开车过去也少说得一个小时,原本三环就是常堵车的环线,如果等会儿再一下雨,几乎百分百会堵。
再没什么比堵在环线上下不来更让人暴躁的事情了,今天又是周末,出行人流量大。
不及给三人细想的机会,豆大的雨点便开始吧嗒吧嗒地往前车盖上砸了,几个眨眼的工夫可视度就受了严重影响,阮绎瞬间便想起了季航对港市吐槽最多的点。
天气一差,人就容易暴躁,尤其是勉强还算畅通的三环线现在已经开始堵了。
但到底是土生土长的港市人,阮绎早对港市的鬼天气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