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撕开糖纸,剥了一粒糖给哥哥。哥哥嫌弃太甜,摇着头说不要,弟弟就凑过去,讨好着说不是甜的,是酸的。哥哥听了他说的,就张开嘴,乖乖地吃了。
后期挺好玩的,两个画面来回切,一边是贝多芬的命运,一边是舒伯特的小夜曲。那天晚上“磕糖二人组”热搜登顶。
整个旅程里,就夏熄没和人吵过架。他背的包里放了很多药,从创口贴到晕船晕车的药,他都拿了,看到同行的人有什么不舒服,他就把药递给傅知柏,让他送过去。
他们住在民宿里的时候,他会第一个起来,天刚刚亮的时候,开始给大家做早饭。傅知柏在他哥哥面前,如同一个大型巨婴,打折哈切跟过去,靠在厨房门口,要睡不睡的样子。
不管是在哪里,只要看到人多,站在高处,他都会提醒一句注意安全。
这些在旅行过程中算是小事,他们自己都察觉不到,但放在节目里,被镜头放大,便让人觉得很暖。
就如黄杨觉得的那般,见到夏熄的人,应该都会是喜欢他的。
现在的确是很多很多人都在喜欢夏熄了,除了……他的父母。
傅知柏接到傅连文的电话时,正和他哥还有助理在一起吃饭。
是夏熄做的,菜是黄杨买的,买回来后,夏熄顺便让黄杨留下来一块吃饭。黄杨现在胆子肥了,在傅知柏的杀人目光中,竟然还真的留了下来。
傅知柏看到来电显示,便放下了筷子,说来也是好笑,接到他爹的号码后,他脸上的岁月静好慈眉善目一下子消失殆尽。他走到窗口,看着外面,冷淡道:“爸。”
傅连文在电话里与他问好,拉了几句家常。傅知柏有些不耐,回头看了眼,黄杨趁他离开正在疯狂地夹菜,他抿起嘴,直接问:“有什么事吗?”
傅连文一顿,低声道:“你妈想让夏熄回来一趟,一起吃顿饭好吗?”
傅知柏愣了愣,沉默数秒,他说:“这件事,我得先问过他。”
黄杨吃了顿中饭,尝了夏熄做的菜,意犹未尽,可能还想厚着脸皮留到晚饭,在他们家里呆了大半天也不走,最后被傅知柏赶了出去。
等黄杨走了,傅知柏把刚才接到傅连文电话的事告诉夏熄,“后天,他要让我们过去吃晚饭,你要去吗?”
夏熄缓缓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傅知柏。傅知柏盯着他,补充道:“我不太想去,但如果你想去的话,我会陪你一块回去。”
夏熄沉默了很久,他的手放在胸膛左边,慢慢往下压,他低声道:“他们想要见我吗?”
“嗯,他们是这样说的。”
夏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有些想哭,他其实骗了傅知柏,他说自己以前的记忆都忘记了,可其实不是。他是记得自己的爸爸妈妈的,小的时候,爸爸妈妈会牵着他的手,他们走在树影里,妈妈蹲下来,用手帕擦着他的脸颊。阳光错开树叶的缝隙斑驳落下,他仰起头,看着光晕里的父母,他们都在朝他笑,温柔的宠爱的笑。
就这一幕,他一直都记着,不愿忘记。
所以,就算是傅连文和夏莲悦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还留有幻想,孩子对于父母的幻想。
他还是好渴望得到他们的爱。
去吃饭那天,夏熄特意穿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西服。傅知柏瞧见了,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他指着夏熄说:“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爸爸妈妈那吃饭。”夏熄整理着衣服,脸绷得很紧。
傅知柏摇着头,拉开他的西服外套,嫌弃道:“快去脱了,就去吃顿饭而已,别那么拘束。”
“可我不知道要穿什么?他们喜欢什么?”
“他们喜欢的?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问我他们讨厌什么,我能给你说一晚上。”
夏熄焦急地抓着头发,傅知柏叹了口气,拉着他的胳膊,走到衣帽间里,拿了一件浅灰色的卫衣给他,“穿这个吧,看着很乖。”
傅知柏的乐趣大概就是致力于把哥哥打扮成比自己小五六岁的高中生。
傅连文和夏莲悦住的地方距垦丁花园有些距离,当初傅知柏赚了钱,买房子的时候,为了不见到父母,就故意买的很远,开车过去走高速大概两小时。他开车,夏熄坐在副驾驶上,他心里紧张,一紧张就说不出话来。傅知柏和他说了什么,他都没回应,双手绞在一起,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点出发,五点半的时候终于到了。
车子停在院子外,保姆一看到他们过来了,便立刻跑了过去。傅知柏从车上下来,看到来人叫了一声阿姨。那是在他们家做了十几年的保姆,傅知柏也是由她照看着长大的。
夏熄从车上下来,站在大门外看着房子发愣。傅知柏绕过车头,走到他身边,牵住他的手,“走吧,到里面去。”
他们往里走,夏熄恍恍惚惚跟在傅知柏身边,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视线,目光像是发散器一样,朝四处飘散。这的一切,好想和记忆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