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称病回家静养。当其余的高三学子都在教室里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紧张忙碌的最后一轮复习时,齐朝宗却窝在家里吞云吐雾地吸着白/粉。
齐朝宗吸的毒/品类型很杂,在这短短的五年内,齐朝宗几乎摸过了市面上所流传的所有毒/品,从网传无毒的□□哈希到令人谈之色变的4号海/洛/因他都有所涉及。
中考结束后,齐朝宗虽然成绩达到了附近县一中的录取分数线还绰绰有余,但他压根就没打算继续念高中,他怕日益加重的毒瘾在学校发作,更怕付不起那笔并不算多的学费。
对于一个脑袋早已搁在死神手中的那把镰刀下的人来说,上学这种作为通向光明未来的阶梯的事情,对他而言还有什么意义呢。
但面对校方三番五次地苦苦挽留,和不光学杂费全免每年还倒贴几千块钱的诱惑下,齐朝宗最终还是选择继续混个高中毕业,他提出的因身体不好,随时可能会请假回家休养的要求,也被校方一口答应。
总要给这无趣的生活找点慰藉,
这便是齐朝宗选择继续读高中的全部原因。
最后一口辛辣呛人的烟雾窜入肺部,齐朝宗喑哑的喉咙发出了两声沉闷的轻咳。当他下意识地再次伸手去够身旁四四方方的小包裹,却只摸到一张凹凸不平的低劣布料和几星残余的白色粉末。
失乐酒吧,本市最大的连锁酒吧,被誉为“黑夜里的罪恶之花”。
每当墨黑夜色如轻纱般缓缓笼罩了这座表面如齿轮般井然精准,内部却早已生锈蛀空的江边小镇时,那些白天里畏于光明而选择藏匿于阴影之中的夜行者们,此刻便都粉墨登场,成为了这里独一无二的专属主角。
异/性/恋、同/性/恋、双/性/恋、跨/性/恋……无论是怀着被大众奉为圭臬的情感,或是带着不为世俗所接受的恋情的人们,在这里都能得到无尽的释放。
他们如同苍蝇分食腐肉,飞蛾舞于烛火般打着转儿地蜂拥而至。他们欢呼着,雀跃着,放肆着,逐渐组成一股势不可挡的浑浊洪流,最终汇聚于此,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极乐世界。
这里是圣人的地狱,罪人的天堂。
跨入酒吧金碧辉煌的大门,两侧身着浅红色开叉纱裙,统一挽着高耸的丸子头发髻的迎宾小姐们便训练有素地拉开了酒吧雕有繁复花纹的双开金灰色大门,附身向齐朝宗问好。
虽然齐朝宗去过的酒吧并不算少,没有上百也有一半,但他却从未来过这么豪华奢侈的高级酒吧,见到如此架势,不经有些不大自在。
齐朝宗于是加快脚步穿过了来来往往的拥挤人潮,紧跟在带他过来的那名毒友身后。
踩着细腻舒适的暗红色地毯继续向前走去,眼前那星耀眼光芒透着隐约的奢靡与放/荡,不断向着齐朝宗缓缓逼近,两侧墙壁上挂着的复古欧风的煤油灯所散发的晦暗光线,逐渐为刺眼的LED灯光所掩盖。
向左拐过这条狭窄曲折的通道的最后一个拐角,眼前便豁然开朗,呈现在齐朝宗眼前的却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荒诞不经而又安然栖息的别样世界。
大厅的中央是半个足球场大的巨大舞池,四周围着一圈黑白相间的长条吧台,上面正有几个调酒师在做翻瓶动作,手法娴熟而精准,令旁人看得眼花缭乱。吧台后对称地放着几张真皮沙发和几张茶几供客人休息,其间还穿插着几个小酒保正穿梭于人群之中,忙着给客人端茶倒水。
明晃晃的紫色摇头灯下,无数男男女女的身影交织在一起,他们尽情舞蹈着,叫喊着,缠绵着,放肆着……迷离灯光下闪烁着的是双双迷惘无措而又充满着深深欲/望的深陷双眼。
身影交叠耳鬓厮磨间,灯光倾泻着,汗水蒸腾着,情绪高涨着;满含喜悦的金黄香槟泼洒一地,裙摆掀落酒瓶摔为碎渣却无人会去理睬。
光明被无情颠倒,黑暗被世人歌颂。
“嘿嘿……今天咋带了个雏儿来,难不成帅哥靓男的吃腻了,想挑个小鲜肉来换换胃口?”正当齐朝宗为眼前的所见所谓而感到有些愣神时,不远处的沙发上传来了一声唐突的调侃。
“去去去,烧酒喝多了吧你,该喝点六个核桃去补补脑子了……”脸上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青年人显然对对方说法略有不满,但嘴角的笑意却并未消减,他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膀,继续出言揶揄道,
“我他娘的又没恋/童/癖,才不好这口呢……才不会像某人丧心病狂到对小姑娘伢儿下手,结果人没碰到,反而被对方大讹了一笔。”
“你……”对方显然被戳了痛处,本想借机好好戏谑对方一回,哪晓得碰了一鼻子灰的反而会是自己呢,嘴唇翕动了两下,但最终还是悻悻然地乖乖闭上了嘴巴。
“行了,说正经事。他是来买‘粉’的,我这可是在尽心尽力地给我们酒吧拦业务诶。”走在齐朝宗前面的青年显然也懒得和对方多加纠缠,送对方一白眼了事。
婴儿肥青年和烫着头虬枝似的卷发的中年男子,这俩人一直是这里公认的一对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