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给我一天时间吗?”
“没问题。”我整理了一下乐谱,“那就这样。”
“好,再见。”
端详了手中的曲子五分钟,我站起身拿着乐谱走到钢琴边,单手弹奏了一遍,果然在第五和第八小节发现了几个不流畅之处,拿起放置在琴架上的铅笔,我对这几处稍做了改动。
带着放松而悠闲的心情,我将修改后的乐谱随性地弹了几遍,曲风也由Pop Song渐渐过度到Cool Jazz。最后一遍时,我甚至一时兴起将它改换到拉丁风格来弹奏。
也可算是灵感顿现、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意外地在充满拉丁风格的曲子中找了第三首曲子的灵感。抽出空白的谱子,我逐一记下浮现在脑海中的音符。
Carper 2
时间在专心致志的工作中流逝得飞快,等到我将新曲子初步修饰完毕,灿烂的阳光已从斜射变为了直射。
想来岳父也应该快从公司回来了。看了看墙上蔚蓝色的孔雀石钟面,我下意识地思忖道。
其实,我时常会对我这个几乎可算得上是‘十项全能’的岳父大人产生由衷的敬仰之情。因为只以他当年在国际T形台上的辉煌,所赚得的银子就足以令他下半生衣食无忧--或许说下半生衣食无忧还是保守的估计,但这并不重要,我所要强调的是我的岳父向修聿不仅仅有着黄金比例的外表特征和与生俱来的厨师天分,更有着叫人不容小窥的商业头脑。
自五年前从T台上退役之后,他并没有像其他的国际知名模特那样,随遇而安地过着混吃等死的奢靡生活,或者是在全球十亿电视电影观众面前买弄自己迟暮的青春以赚取更多的金钱;而是凭着自己和兴趣和商业IQ,在悉尼的中心区域开了一家名为‘Blue
Melody’的爵士咖啡馆和一家名为‘Sail’的海运公司。前者以Cool
Jazz、品种繁多的咖啡以及令人垂涎三尺的可口面包为主打商品,后者则以商务运输、普通客运和豪华游轮之旅为主要服务项目。
尽管岳父只是将这两家店当作自己退休后的兴趣,因此他一年中至少有半年时间不在悉尼,而是跟着自己的海运客轮去环游世界各地,然而‘Blue
Melody’和‘Sail’海运却以惊人的速度在发展,并且自创业第一年起就盈利颇丰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当我第一次从小语口中听到这些时,唯一浮现在我脑海中的就只有‘天赋’这两个字。在我看来,没有什么能比这两个字更能概括岳父数年以来的成功,这是一个卓越的男人一生最大的财富。
与岳父相比,我是一个出生优渥、在音乐领域略能施展所长的普通小市民。拜作曲者的光辉头衔所赐,终日得以游手好闲,只在灵感现身时才会动笔写下充满自我理念的音乐作品,而后借助流行音乐界的不景气和某位当红歌手的卖力演绎才能养家糊口,安然度日。
而我的爱妻,岳父的爱女--小语,全然不折不扣是我的同类,也就是俗话所说的一丘之貉。正像她的大学导师罗素教授所说的那样,小语虽然是个天赋极佳的画者,但玩心颇重,打着慢工出细活的幌子到处吃喝玩乐,就算教授本人一再亲自威吓她如果她再这样就不让她顺利拿到国际绘画学院的硕士学位也完全没有效果。
我和小语这一对游手好闲的三文鱼夫妇(既然有菜鸟之说,对于我和小语‘菜鱼’的代号可能会更合适),在岳父强而有利的鱼鳍庇护下,在家里悠然自得地游曳,完全不必担心来自物质或者是精神上的纷扰。
--所谓纨绔子弟,说的也许就是这么回事儿吧。
正在冥想之际,已经忙碌了一个上午的电话再度高唱,初步估计,十有八九会是岳父打电话来催促我们吃午餐。
“小虞吗?”
稳重的悦耳嗓音,我的猜测果然不错。
“是我。”
“你和小语一定还没吃过午餐对吧?”
“对。”
就像我猜测岳父现在正在边打电话边制作向氏独门料理一样准。
“过来‘Blue Melody’如何?”
“再好不过了。”
低沉的笑声自电话的那头清晰地传了过来,“懒鱼两条!”
“香饵有没有?现在下线的话,百分百满载而归。”
“已经准备好了。”岳父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揶揄。
“那我们马上就来。”
搁下电话,顺着螺旋阶梯而下,扣响小语专用的绘画工作室的大门。
“小语,吃饭了哦!”
旋转门把,伸进半个脑袋。说是迟那时快,一块巨大的白色画布已在我开口的当儿从天花板上飞落下来,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小语正在‘扫荡’的作品。
“这么神秘?”
虽然对于自己可媲美飞行员的视力相当有自信,却也只看见两大块主色系--蓝与红。
“对啊,在完成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