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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念说话的时候略微带了些鼻音。 苏胤想这应该不是因为刚才吹了冷风受了凉造成的,容念那话里,总像是带了一股子气,还是怨气。
他在心里笑着叹了一口气,很明白面前的人对着他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带着一种针锋相对的心态。
“朕让小路子下去休息了。”苏胤带着一副宽容的口气,对容念道:“你虽然是他的公子,也不能总是使唤他,总得让他有休息的时候。”
借口!容念为他话里假意的体贴气愤:“那你不声不响地进屋来,是不是太不懂礼数了?我可是在沐……”
容念想说他在沐浴,可是说到后来他自己都发现他说的话可笑得离谱。
这里可是苏胤的房间,他才是那个不声不响……再者以他和苏胤的“关系”,苏胤也根本不需要在他沐浴的时候特意避开,毕竟他的身份是他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容念立马通红了脸,不知道下面该说些什么了。
而苏胤看他神情,自是立马明白他心里所想,便道:“朕就是知道你在沐浴,所以才特意没去到屏风后,而是站在窗边,可是守紧了礼数的。”
容念抬头用漂亮的眼睛狠狠瞪他!
这人……这人真是……
苏胤但笑不语,他走到几步外的脸巾架子旁,取过一块青布的大帕子,然后又走回容念身边,拉扯着仍旧面泛潮红的人,坐到了一边的床铺上。将人牢牢地按在怀里后,苏胤才说道:“那朕给你擦,就不用麻烦小路子了。”他说着,便将手里青布的大帕子盖在容念头上,小心地给他擦拭发上的水珠。
那块青布帕子足有一尺长宽,盖在容念头上,将他整张小脸都给遮住了。容念什么也看不到,自然地伸手想要揭了那盖住他脸的帕子。
但是苏胤使坏,一边小心地给他擦头发一边却暗暗使劲将那帕子贴紧了在他脑门上,就是让容念什么也看不见。
容念在脑门上乱揪了半天,都没能将帕子给扯下来。
“别动!”苏胤心里一边笑着一边对容念道:“再动那些水珠子要甩你身上去!”容念的头发很漂亮,长而细,顺而滑,一根一根的,都带了点莹莹的光泽。苏胤从前就给他擦过头发,容念那一头乌丝一样的黑发,沾上水后,他通常甩甩脑袋那些水珠子就会像小颗小颗的珍珠一样从他脑袋上溅开来,那样子十分像就浑身湿透了拼命甩脑袋身体妄想甩掉毛毛上沾到的水珠的小金毛犬一样。
可惜容念一点也不受他这些小小的威胁,他甚至挺颐气指使地对苏胤道:“可是你会不会擦啊?有擦头发要将人脸给盖住的吗?我都看不见了!”他说着手又在脑门上乱抓了两把,被帕子盖住的小脸上更是带上了些咬牙切齿的表情。这人分明存心戏弄他!
“朕可是亲自动手伺候你,怎得还嫌弃这嫌弃那的?”苏胤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虽然听着好像带了些斥责,手上擦拭的动作却明显放轻了。
可是容念不太想买他的帐:“我又没让你擦,你偏要擦,擦得我不舒服还不允许我说么?”
也真是只有他敢这么对他说话了!
苏胤险些被他气得笑岔气:“那朕可真是自作多情!”
“可不是么!”说到自作多情,容念便突然想起今天白天里发生的那些事,对苏胤说话时话里就不免带了点冷漠。
他说话如此怪异,苏胤立刻意识到他话中的不善,于是也不和他闹了,一把拉了那条帕子,皱眉低头看向容念:“怎么了?”他做了什么吗?
“你要娶妃子了么?”容念抬起眼,看着苏胤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今天李公公带我去集市了。”
“嗯……” 苏胤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只要是关于他的事情,他又怎么不知道呢?他那么小的一个人坐在茶馆的小楼上,调皮地将茶水洒向他的玉辇,他可是很远便就注意到了,穿了那么一身杏黄色的长衫。
“你难道没什么想说的吗?”容念看着他,从来剔透的眼里放佛有一丝委屈:“比如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娶妃子的事情。”
容念眼里覆上一层似是而非的水色,精致的凤眼有些红。苏胤一时竟不太明白他这眼中的意思,容念十分认真地看着他,苏胤却觉得这眼神让他有些莫名其妙。他有些明白,却又觉得不可能是这样。因为从前容念看他的眼神,从来总是单纯而没有杂色,一眼便能看出那里面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这个很重要吗?”他的眼神太过认真了,甚至像是带了点求怜悯的认真。苏胤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在他意识里,容念是不会计较这些的,甚至从来不会去关心这样的事情。
容念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的身份,他娶妃这样的事情,他真的不认为有必要特意告诉他。何况即便告诉他,那又如何呢?结果什么都不会改变。本来两人相处的时间便就不长,说这些没意思的事情可是浪费了,再者,又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