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一定要将它碎尸万段。黑猫消失了几天,竟然主动出现在了家门口,那双金色的瞳仁一如既往的温暖。
工程师看着这双眼睛,实在下不了手,只能把它关在门外,由它自生自灭。
黑猫爬到了窗台上,透过窗户无声地注视着他。他冷漠地拉上窗帘,坚决不管它的死活。但午夜梦回,他眼前总能浮现出黑猫那双金色的瞳仁。那种纯粹的金色有一种令他战栗的温暖,那种奇异的熟悉感令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在失眠一个礼拜后,他终于无法忍受。他不抱期望地拉开窗帘,惊讶地发现黑猫仍然卧在原处,只是变得异常虚弱,甚至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他伸手去打开窗户,想要把黑猫抱进来。谁能想到,那么虚弱的黑猫竟然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猛地跳了起来,想要投到他的怀中来。
他惊恐地缩回手,却已经来不及了。往外开的窗户打中了黑猫的身体,黑猫来不及躲避,从八层楼的窗户上笔直地坠落,摔在了地上。
工程师冲下楼,却找不到黑猫的尸体,只在黑猫落地之处,发现了一堆细碎的黑泥。
袁野听到这里,忍不住提问:“警察没死?黑猫就是警察?他为什么要阻止工程师为他报仇?要我说他都不是人了,自己去找那个吸毒的报仇不是更好?反正没人能判一只猫的罪。”
“咚、咚、咚。”有人敲门了。
徐屹然:“待会儿再说,先去拿外卖。”
袁野下了床,往门口走的时候,在脑中思考:这要是我,面对无法对抗的强权,我能怎么保护所爱的人呢?
第五十三章
袁野并不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在杂志社吃亏的时候, 他曾经下定决心要变强大。但是听完徐屹然的故事, 他忽然意识到,他之前想得还是太少了。
保护这个词,在生活的磨难面前,承载着格外沉重的分量。
他离开了袁家, 取得了一定程度上的经济独立, 一切都变得好起来了。可他在一厢情愿地规划未来的美好愿景时, 竟然忘了将袁兴国这个最大、最可怕的变数计算进去。
初中的时候, 那个跟他告白的女生被逼转学。女生本来家境优渥,父母都是中产阶级,却因为袁兴国捐了一栋楼、打了一个电话, 就不得不承受学校的劝退,转去全然陌生的另一所学校。她的父母多次找到学校,却无能为力。
就像工程师和警察一样, 一个小富之家,却无力承受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在资本和权力面前,普通人能做的只有妥协而已。
当初他抗争的结果是进了医院,现在呢?袁兴国真的会放着他不管吗?与其赌他大发善心的可能性, 还不如预先做好充分的准备。万一袁兴国故技重施,他手上要有足以对抗的底牌。
袁野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看到徐屹然苦恼地皱眉, 问他故事编得怎么样,忍不住笑着刮了刮他的脸颊。
虽然后面的剧情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但他真情实感地说:“特别好。”
果然, 徐屹然听到他的夸奖,腼腆地笑了。
就这样一直笑着吧,袁野想,所有的风雨和危险,都让我挡在家外,你永远无须为此皱眉。
没过多久就是省赛,袁野只拿到一等奖,但好歹进了省队。沈教头看见他的成绩,吹胡子瞪眼地,差点气坏了。
“就是不专注!你心里有事!”
袁野对沈教头的批评欣然接受,转头就开始执行计划了。
他去了袁氏大楼。
因为以前跟袁兴国来过这里的缘故,保安很痛快地放他进去了。到了袁兴国办公室那一层,秘书热情地迎上来,他说来找爸爸,秘书说袁董正在开会,请他去会客室稍等。
袁野说:“我不能去我爸办公室等他吗?”
秘书犹豫了一下,想想他是袁董的独生子,以前也经常来公司,就答应了。
袁野进入袁兴国办公室以后,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神色轻松地吹了声口哨,两条大长腿往桌上一搁,同时顺势打开了电脑。
他带着好奇的神色拿起桌上的文件信手翻了几页,打量着室内装修时,目光不经意地从前后两个摄像头掠过。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摸上鼠标,打开几个盘粗略浏览了一遍,嘴里郁闷地骂道:“什么破电脑,连个游戏都没有,没劲。”
……
袁野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袁兴国的会还没有结束。秘书问他要不要吃下午茶,他摆摆手,说懒得再等,随即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公司。
没多久,袁兴国就带着一群助理回来了。秘书赶紧跟他讲了袁野来过的事。
袁兴国骂了句“小赤佬”,回头问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黑西装男人:“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后者立刻从文件夹中取出一份文件递给袁兴国:“这是徐屹然从小学到现在的资料。他父亲是民事律师,母亲是专栏写手,但是瘫痪在家,同时罹患重病。”
袁兴国看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