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其实因为我小时候出车祸,有几年一直住医院里,老看就知道了。一般护工做的我都见过,开机前为了角色还特地看视频补了补,所以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然后他恭恭敬敬叫了一声:“遇老师。”
终于说出一句人话了,遇卓点了点头,他说:“不用做什么,你去忙你的吧。”然后从枕边拿起一本之类的,就开始自个儿看书。
白航宇就站在一边儿愣了一会儿,好像没听懂遇卓说的话,半天没动。
遇卓从书页后面瞟见他,带点不耐烦的,就又解释了一下,用的还是老师对学生的口吻:“其实就是体验一下人物,姚导说住三天,你到2号就可以走了。你可以想象,现在有一个镜头对着你,然后去寻找感觉”
白航宇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在理解,理解了好一会儿,然后说了一声:“知道了。”转过身去的时候脸上好像还挂了那么一缕忍不住的笑。
白航宇心里想的是,这太他妈好玩了,姚文青这是来给我助攻的吧,真不愧是好哥们儿。
病房里其实挺冷的,本来楼里没暖气,平常剧组用的都是自备的电暖器,都收在道具间里。白航宇一个人去拉一个拖车,拉了四五个电暖器过来,围着遇卓的床,摆了一圈。
遇卓明显被他过大的动作又打扰了:“……太多了吧?”
白航宇一边插电暖器的排插一边说:“住三天呢,万一坏一个呢,放着保险。”然后就把暖气都打开,屋里一下就暖和起来了。
白航宇把外套脱了,然后拉了个凳子,坐在了遇卓的床边看他。
温暖,是姚文青那间小公寓的卧室留给翟阳和遇卓最为深刻的感觉。
因为艺考时的北京总是很冷,翟阳被冻过两年,等到遇卓来北京补习的时候,他就尽量给他找最暖和的宿舍,最好的补习班和最专业的老师。后面几年的时候翟阳几乎是整年混在北京,因为认识些人了,有时候回去跑跑龙套,有时候也自己倒卖点什么,勉强养活自己以后,还会借钱去贴贴遇卓。
因为自己试过错了,就不希望遇卓再受一丁点的委屈。弄得当年艺考的班里,还有挺多人嫉妒遇卓的,嫉妒他有翟阳这种老生罩着。大家背地里都这么议论遇卓,传着传着,翟阳自个儿也开始这么想了,特别是那年遇卓考上了,翟阳又没考上的时候,他心里尤其地不平衡,就对遇卓说:“你还不是多亏有我带着才能考上的!”
说的次数多了,终于把遇卓说烦了,遇卓就冲他吼了回去:“可我还不是为你才考这破地方的?”
相互不领情,闹了好长时间的别扭,要不是后来出了准考证的事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好。所以一起住姚文青公寓的那一个月,就成了他们记忆中最快乐的一段时间。卧室朝阳,暖气片又大,真的很暖和,开始的时候只有白天的时候一起来卧室挤着,后来干脆就搬过来睡了,睡一张单人床,抱在一起,肉皮贴肉皮,贴出一身的汗来。
白航宇坐在遇卓床边,看着遇卓,发着呆,想起来了突然就问了一句:“遇老师,你为什么觉得我不行?”
遇卓:?
白航宇:“那天我在门外面听见你跟姚导说的话了,你怎么就觉得,我就把握不好叶标这个角色呢?”
白航宇心里一直是怨念的,那天本来想问姚文青的,因为好面子又没问出口,哪知道见了遇卓,两下没憋不住就开口了,还是抱怨的口吻。等说出来了他自个儿也有点想明白了,大概是因为翟阳在遇卓这儿,从来就没设过防。
遇卓的眼神从书上移开一会儿,没回答,只是反问他:“你当时为什么要接这部戏?”
这回轮到白航宇说不出话来了。还能为什么,不过是为了遇卓,不过为了能再离遇卓近一点。
尴尬,白航宇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来笔记本电脑,放在旁边的床上,把床当桌子,背对着遇卓把电脑打开。
背后的遇卓说起话来还是公事公办的架势:“最好不做特别超出背景范围的娱乐活动,比如说上网啊,打游戏啊什么的,就尽量不要。”
白航宇:“WIFI都没有上什么网,下周期末考试了,我得复习呢。”然后屏幕上打开的还真是课件。
看白航宇转过去了,遇卓微微松了口气。
四肢有三肢被束缚起来真的很不舒服,看书还得撑着头,一会儿就累了只得就把书放下,看着天花板发呆,因为没有带表,时间很快就变得没有概念了,一时他觉得已过了很久,一时又疑心这一切不过是在他意识海洋里面,那么短短的一瞬。
把眼睛闭上,好像睡着了。
白航宇是真的打算好好复习了,毕竟他一个学期也没去上几节课,专业表演什么的靠考前的基础还能顶一顶,理论考试什么的不看肯定是不行。但他这几天在家的时候却也没怎么看,现在为了避免尴尬打开了,一边看一边听遇卓的动作,却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了几页下来,心里突然就静下来了,而且看进去了。
就跟翟阳那时候似的,一个人就焦虑着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