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自己的愚蠢。
他脑子是空的,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最后冒出的一个名字是姚文青,但姚文青现在的电话,他完全没记住。
警察就在旁边看着他:“你爸妈,什么亲戚、朋友的都行,叫来先带你去医院吧。”
白航宇努力思索着姚文青的电话号码,最后还是从翟阳的记忆里,他想起来当年两个人一起配的诺基亚。他想起来了,却也没有什么用,姚文青不可能还在用那个老号码吧,白航宇这么想着,但他还是拨下了那个古老的号码。他跟姚文青当年一起弄的连号,他们当年还在一起吹过牛,以后玩大了也搞个公司,然后把公司里所有人都弄成连号,显得很整齐。
白航宇最后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通了。
滴——滴——滴——
电话通了,没有人接。
白航宇又打了一遍。
姚文青传过来的声音明显是意外的,可能是因为太晚了,也可能是因为太久没人打过他这个号码了。
白航宇说:“大青,是我,你现在能来公安局保我出来么?”
那边的姚文青:“...卧槽!!???#¥¥%%……&*!”
一阵巨响,白航宇把听筒拿远了点,猜想着姚文青在那边应该是直接把手机给扔了。
半天的功夫,听筒里有脚步声,翻东西的声音,当然还有一直没停过的骂娘声。
姚文青跑过来,把手机翻起来,在手上跳了几个个儿。
“喂喂喂?你丫再说一遍?你是谁?”
第28章 坦白
一个小时后被帽子口罩墨镜全副武装的姚文青出现在了北京市某公安支队里。他正给白航宇填着保释单,填到关系一栏,他手抖了一下。
白航宇在旁边帮他:“就填朋友吧,朋友就行。”
姚文青充满戒备地看了他一眼,写下了同事两个字,然后跟白航宇一前一后走出了局子。
白航宇有一肚子话要问他,却被姚文青那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给堵住了。他也知道这事儿的冲击有点大,但他现在是实在没心情跟姚文青一点一点细说了。
他坐上了姚文青的车,姚文青很谨慎地没开自己的常用车,他们的车隐在黎明前的漆黑里。
白航宇咽了口吐沫,他头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大青,我知道这不太好理解,你一时不能接受也正常,但其实我想你已经明白了,我真的就是,我就是...”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姚文青突然面色阴沉道:“翟阳已经死了。”
白航宇:“我知道这些年你们都当我已经死了,但是我其实没有,我的意识其实...”
姚文青说:“翟阳已经死了,就几个小时前的事,我刚去医院看过他,遇卓打电话叫我去的。”
白航宇停了下来,他觉得一股寒意从车缝中渗出来,把他的骨节都冻起来了:“你说什么?”
姚文青:“我说你他妈到底是谁啊?”车开了,穿过夜色,不知道要往什么地方驶去。
白航宇连问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姚文青说:“你要是真是翟阳,那这些年,你小子可真够不要脸的。”
白航宇:……
姚文青:“遇老师本来早上来了一趟剧组,我给你打过电话你停机了。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他突然从医院给我打过来的,他说翟阳刚没了,问我要不要去看看。”
姚文青:“他那边儿说话气儿都快没了,我能说什么?”
姚文青:“我过去了,医院说是肺部感染卡痰了,一口气没上来。到的时候,遇卓就坐在走廊上,他抓着我说,他说他后悔了,前两天有医生建议气切的,他心疼没让,他说对不起翟阳,他现在后悔了。”
红绿灯,姚文青一脚踩住了:“你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算算时间,白航宇意识到,翟阳去世的时候可能刚好就是他从自己家的天窗里跳下来的时候。他又抹了一把头上的血,好像这才感觉到到疼了。
白航宇:“遇老师现在怎么样了?”
姚文青:“你说呢?”
白航宇:“他现在在哪儿呢?我得去找他。”
姚文青:“找着他你打算说什么?你就说你是翟...我去!”姚文青顿了一下,他是觉得荒唐的有点说不下去,“然后你再跟遇卓说,说不好意思了,哥们儿刚去玩了十六年穿越??”
白航宇:……
姚文青:“我看你最好别直接跟他这么说,他今天受的刺激太多了,怕他一时接受不了。”
白航宇把头抬起来:“我是翟阳…这不是个好事么,你都能听懂,他怎么还会接受不了?”
姚文青一脸阴沉:“你从哪看出来的我听懂了?”
白航宇叹了口气,他看着车外飞速倒退的景色,然后从姚文青的嘴里听来了完全不属于他的这十六年。
姚文青说:“本来翟阳出事儿那年我还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