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把人间界灭绝了。但是他极为谨慎地隐藏自己的行踪,甚至一直使用女性身体在人间界活动。
因为来自无何有之乡的东西不可能化形为女性身体,天上天下只有神人知道陶云出可以拟态。现在则多了一个严无咎。
阎大不仅神识来了,本体也来了。他一身黑色的阎王上朝时的装束,头上还戴着冕,看来是从阎罗殿直接瞬移过来的。阎大的神识已经进入了严无咎的神识海,探查了一番。
“我找不到他的封印。”陶云出说。
阎大点点头,他的威压之下,北冥附近已经没有人再敢窥探:“阎王殿的封印,无何有之乡解不开。”
无是解不开死的封印的,无的结局是有,有的结局是生,生的结局是死,死的结局可以是无,但也可以是生。
何况陶云出是无何有之乡唯一的“有”。
陶云出没有说出自己的恐惧,他认为修炼了一百万年的高阶仙人不应该有恐惧。
阎大却说:“陶公子不必担心,阎二没事的。”
当然,陶云出看见的是阎大满身威严不容侵犯的样子,是看不见阎大的内里浮现的一百万个想八卦的问号的。
阎大本来打算把自家弟弟的躯体抱过来,但是无何有之乡的这位神使似乎完全没有松手的打算。于是阎大建议陶云出一起去幽冥界逛逛。
严无咎在陶云出背后睡着后,醒来就看见陶云出披散着头发,身穿薄纱,手支着下巴,在榻边半卧着,桃花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你醒了?”陶云出轻声问。
这是严无咎人间府邸的大榻,有着层层的云幔。放下的云幔好像让这个卧榻与世隔绝一般,看不见外面。
陶云出怎么会穿成这样?强健的身体在薄纱中若隐若现,修长的腿露出了一半。严无咎往上看,胸前的朱红色都是半显的,而腰部以下也几乎是透明的。
严无咎不敢确定他的用意,身体却先行一步反应了。他把陶云出拉过来,抱在怀中,喃喃道:“云出,云出。”
“无咎。”陶云出抚摸着他的脸,那么温柔。
这一次他没有会错意吧?
严无咎含上陶云出的唇,后者张开嘴唇,容他进入。
严无咎有些害怕,伸出神识来探查身下的人,却什么也没有探到,没有白茫茫的混沌,只是一片漆黑。
而后一切都消失了,陶云出也好,云幔也好,大榻也好。严无咎仿佛漂浮在漆黑冰冷的海洋上,这熟悉的寒意却让他觉得冷。
陶云出怎么了?他怎么了?
也不知在漆黑中过了多久,一道亮光照入了他的神识。严无咎睁开眼睛,发现周围还是黑的,不过他可以看见东西了。
幽冥界本来都是黑的,但不是全黑,是可以看的见的,大概类似于刚刚入夜的那种天色。而且,幽冥界除了黄泉路的灯笼,没有任何的火光。
他回到幽冥界了?
刚才那个那么清晰的体验是什么?陶云出呢?
严无咎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四周那么熟悉,就是没有陶云出。
严无咎穿着单衣就直接移动到了阎罗殿,阎大坐在王座上,下面还站着一些啰里八嗦述职的小殿主。阎大一见到严无咎出现,立刻威严地大袖一挥,说:“今日无事就退朝吧!”留下大眼瞪小眼的小殿主们,携着严无咎往后花园去了。
幽冥界有什么花呢?都是人间界移植下来后,就不会生,不会死,不会开花的花,来的时候是花蕾,几十万年了仍然是花蕾,来的时候凋谢了一半,现在依然如此,比人间界的木乃伊还保鲜。
不过阎大似乎觉得,他不追求花们生长发育凋零的过程,有这些花在后花园充充场面就可以了。
“大哥,我怎么回来了?谁送我回来的?”严无咎问道。
阎大说:“有一位陶公子送你回来的。”
“那他人呢?”
严无咎刚问完,就发现他大哥满脸正直地看着他,每一次大哥满脸正直,就是想八卦了。但严无咎暂时没心情理他,又问了一句:“陶公子人呢?”
“陶公子有要事走了。”
严无咎完全没想到,自己被遗弃的过程中,竟然无知无觉,没任何反抗。
“有没有说去哪里了?”
“陶公子自然是回家去了。”阎大说,“陶公子救了你的性命,你记得去感谢人家。”
陶云出的家在哪里?难道是无何有之乡?可是他在无何有之乡五万年,从来没见过里边有人啊,除了樗兄。
樗兄?
严无咎忽然感觉到,他那本来跳动得非常平稳的仙人体心脏,像是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就好像被小行星撞击的星球一样。
“大哥,你知道陶云出的本体?”
阎大点点头:“刚对上号。无何有之乡只有一位居民。”
严无咎呆楞地立在原地。那一位樗兄,他对着念了五万年的经,枕着它睡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