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兔肉的陶云出,在接走兔肉之后顺便舔了一口严无咎的手指。
严无咎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法师陶云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这个身体接触的亲密度好像过头了吧?
他们今天才认识的,陶云出说梦里认识过他,好朋友可以亲密到这个程度吗?
关键在于,为什么陶云出舔了他的手指一口,他的心脏会觉得又麻又痒,看见火光下陶云出美得不像话的脸、包裹在法师袍下修长的身体后,他的某个地方开始有反应了呢?
他甚至对乌娜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反应。
陶云出站了起来,用了个清洁法术把自己和严无咎清洁干净,对严无咎说:“我们在这里睡吧。”
“为什么?”严无咎几乎有些惶恐起来,他们俩单独在这个地方睡吗?他现在都不知该怎么面对陶云出,某个地方至今都没有冷静下来。
“人多的地方我睡不着。”陶云出说。
这句话当然是假话了。陶云出试探了两次严无咎,发现他对自己还是存在某些条件反射,陶云出见严无咎脸上藏不住的惊慌,差点笑出来了。
身体比记忆诚实多了。
“我可以下一个比较长时间慢慢燃烧柴火的法术,但这样会比较冷。”陶云出说,“你最好和我睡在一起。”
“不,不,我不会很冷的。”严无咎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陶云出伸手拉住严无咎,说:“你说不冷,可是手都凉成这样了。”
在严无咎血液开始倒流时,陶云出把他的手夹到了自己的腋下,说:“我帮你暖一暖。”
在手指接触到陶云出身体那一瞬间,严无咎的心脏毫无规律地乱蹦了起来,脸上头上滚烫得像烧开水了。某个本来就平静不下来的地方更加变本加厉。
“不用了!”严无咎抽回手。
陶云出却在这个时候把法师袍脱了下来,袍子下穿着贴身的衣物,看上去他的身材结实,充满年轻男性的健美。
严无咎转过身,脑子乱成一团,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对陶云出的反应这么异常?
严无咎在为自己的怪异反应心绪不宁的这一刻,忽然被陶云出从后面抱住,拉进了怀里。宽大的法师袍从上面飘落,盖在严无咎身上。
陶云出的怀抱极为温暖,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严无咎觉得这个怀抱熟悉极了,可头却眩晕得不能运转了。陶云出把头搭在他肩膀上说:“没有被子,你将就一下。”
严无咎的背上是陶云出充满弹性的肌肉,确认了陶云出对他绝不仅仅是“好朋友”。
严无咎想离开,却动不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已经完全使不上力了。到底是什么让陶云出这么放肆?好像认定了他必定有反应,必定不会推开他呢?
清早在陶云出的怀中醒来,严无咎自然而然地吻了一口睡梦中的陶云出,随即僵住了:他在干什么?为什么会那么做?
随后他发现了二人的姿势,又回想起昨天晚上做的种种事情,严无咎感觉到了如同精神分裂般的痛苦。
一方面是不断提醒他的“乌娜”以及他从没见过陶云出的记忆,一方面却是对陶云出的强烈反应以及不可深思的熟悉,那种熟悉除了肉体上的,更多是精神上的。
严无咎又不是傻子,虽然被这个小世界设定了一些略傻略天真的气质,剥夺了他关于大世界体系的记忆,但是神识和体质其实都没有被改变,智商也没有消失。
陶云出在一见面时对他表现出的那种亲热根本就不是做个梦可以敷衍过去的。有人做了一场梦就会直接去拉一个毫不相识的人的手吗?会第一眼就叫出他的名字吗?
似乎离开他居住的小镇越远,他越能感觉到不对劲,而不是对关于自己身份的说辞深信不疑。
另外一点就是,他的名字叫“严无咎”,可是周围的人都叫些什么名字呢?乌娜,汉斯,约翰等等。怎么看他本人的名字和他们都格格不入,反而和陶云出的是一个风格的,为什么其他人不觉得异常?
可是如果他的来历有问题,陶云出怎么不告诉他?还要说什么做梦之类的谎话?
此刻的严无咎哪里知道,陶云出经历过梦境小世界,深知陷入角色的人是对自己的身份深信不疑的,如果不是自己发现,而经由他人提醒,可能会对元神造成一定损害。就像一个人忽然被路上不认识的人告知,他其实是一只鸟。结局有二:要么骂一句神经病,要么相信了自己是只鸟,而后就去跳崖练习飞翔。哪一种可能性大呢?
陶云出已经醒了,他感觉到严无咎亲了自己一口之后又陷入深深的迷惘,忽然觉得严无咎如今这个情形好笑得很。照这个剧情走向,过不了两天,他应该可以从“乌娜”手中成功地横刀夺爱了。
陶云出适时睁开眼睛,对严无咎说:“早啊,无咎。”说完后把嘴唇印上他的唇,吻了一下。
欣赏着一瞬间慌乱起来的严无咎,陶云出乐不可支,这位习惯于调戏他人的严公子变成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