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的回答是径直离开。
应时隽厚脸皮的跟上,问话显而易见没什么意义,他是打定主意同不同意也要跟着的。
忙了这么一天,还要出来撩人,老天爷不看功劳也要看在苦劳的份上给他点甜头。
“去那天去的小树林?”应时隽跟在后面问,乔没走太快,他勉强能跟上,看得出来有人迁就了他,应时隽窃喜,邻居虽然面上不大乐意,到底还是没狠下心。
“反正也是散步,带你去个更好的地方?”
应时隽看人没有表示,再接再厉,“更近的,更好玩的,人更少的。”
乔回头看了他一眼,应时隽一看有戏,故意卖关子,“怎么样,去不去?”
乔很没有原则的改道了。
应时隽带他去的是这处山坡的后崖。下了山之后,顺着一条小道能通到后山的峡沟,海水没有倒灌进来时有长长一片浅白色的沙滩,水间是嶙峋的礁石,占据了大片海域,游泳是不可能的,到处是暗礁不说,还有的地方水深有的地方水浅,在这种地方浪简直不要命。
正因为如此,加上一条十分隐蔽的甚至都算不上常规意义上的小路,这地方很少人知道,知道也少有人来。
应时隽看着已经消失在黑暗中的人,悠闲自在的坐到沙地上等人回来。
就知道他喜欢,不过还是很好奇啊,他这个邻居到底是怎么长成这个样子的呢?
武力值奇高,社交极差,以及偶尔极度落后于现代社会偶尔又超现代的种种怪异行为。
应时隽强打着精神坐了会,刚想不顾形象躺下休息,就听到海风裹挟着某种尖锐而诡异的女声传过。
应时隽顿时来了精神,侧耳倾听,这声音断断续续,实在难以辨别来自何方。
他往海边走了几步,声音明显大了一点,是哭喊声。
有人在水里?是遇难?
应时隽心知怕是有人出事,几步踏进水里,大声道,“有人吗?”
那声音停了一会,继而加大了声音哭喊,“救命,救救我……”
真的出事了。应时隽两把把运动外套脱下,估量了下这片暗礁遍布的区域。这地方他小时候跟他父亲常来,但毕竟是十来年的事了,再熟悉也拿不准海里面的情况,一时还真不知道从何处过去安全。
但是等不及了,谁也不知道那女孩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求救声也只大了那么一两声,然后又恢复成先前断断续续的的小声呻吟哭泣。
“你坚持一下,告诉我你的位置!”应时隽一边摸索着前进,一边让女孩子打起精神。
乔什么时候到身边的他不知道,但隔着T恤,他感觉到一只微凉的却强劲的手扳住他的肩膀。
“别去。”他说。
然后不等他反应,手的主人放开他,身形如鬼魅,也不知那人如何看清水下的礁石,脚点礁石,往海峡中间而去。
应时隽气急,大声叫他停下。
他一个对这片水域熟悉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他竟然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往中央去了。
乔哪里是听他话的人,能被他说服过来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他常年在黑暗中训练,夜视能力好过寻常人几倍,脚下的礁石他很容易就能看清。
顺着微弱声音,他很快就定位人的位置。
一个女孩子。
大半身体泡在水里,一只手还拉着个男人。
但他只听到一个人的呼吸,微弱的,濒临死亡的。
男人死了。乔立马就下了结论。
但那个女孩子却像是没发现,即便是抱着一具尸体,也没想过要放开。
“过来,我带你出去。”乔说。
女孩子在月光下空洞洞的大眼睛盯着乔看,“他,你先把他带出去。”
乔看了眼已经完全没有生命体征的人,摇头,“他死了。”
“不,你,你先把他带出去。”
乔没回答,显然耐心告罄。
他没有助人为乐的觉悟,要让别人知道他一个杀手干起救人的行当,简直要让同行笑掉大牙,虽然他现在也不算杀手了。
不是看某个想找死的人往海里跑,他不会来瞎掺和。
乔干脆利落的把人打晕了。
女孩子白色裙子上血迹漫漫,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某个已经死去的人身上的。
应时隽又气又担心,看到乔单手搂着一个女孩子回来,才算是放下一半的心,刚想看看他受伤没有,就见他丢下人又折身返回了。
应时隽看到躺地上浑身斑斑血迹的女孩子,一时也顾不上去骂人,看他熟门熟路消失的身影,心里只能祈祷没事。
乔回到刚才的位置,提起男人的尸体,嫌恶的拉着他的后领想把人拉回岸上,却在看到那人胸口的枪口时顿住动作。
他近乎粗暴的扯开男人的衬衣,伤口完整的露出来,一枪毙命,正中心脏。胸上那枪口是奇怪的粗糙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