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新专辑的打算?”
柳问琴垂眸回忆:上次弹奏出时,他仿佛将所有情绪彻底宣泄,自那以后就像陷入了瓶颈一般。
而他按照以往的经验干脆放任自由,再加上事情接二连三发生,近来又异常繁忙,也就没有产生什么创作**。
但是他一点也不感到着急。
因为他能感觉到,幸福的水流正往心底绵绵灌注,等积蓄到了时候,自然会水到渠成,满溢而出。
于是他对着林蕴和如实相告。
哪知道林蕴和听完后有点不高兴:“哦,你是指找何柏轩后期的那首歌啊。”
柳问琴语塞:他为什么又有点觉得自己像是在外鬼混结果被人抓包的混蛋渣男?
“哼,我可是早就说过要请你这个闷骚开口唱歌的,结果竟然连这都被何柏轩那家伙抢先了?”
柳问琴惭愧低头,却看到一张乐谱被递到自己面前。
“在之前教你的那段时间里我就觉得了,说不定你的嗓音要比我更适合唱这几首歌。试试?”
柳问琴刚抬头张了张口,就见林蕴和脸色一沉:
“你再推辞可就对不起我了啊。”
柳问琴眨眨眼,看看对方严肃中透着期待的神情,突然就有点明悟了。
林哥这是要测试一下他在自己身上的训练成果,同时向何柏轩挑衅?
原来如此……这既是他们之间的一次较量,又是他们的一次配合尝试。
他俩既是在比试谁能跟柳问琴合作得更好,又是在尝试他们三人能不能塑造一次成功。
然而不论怎么看,结果受益最多的人都只有自己。
想到这点,柳问琴也不知道是该无奈还是该感动,他只能接过乐谱,认真点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乐谱很快就被研究透彻,柳问琴跟着林蕴和来到隔壁的录音棚。
一回生两回熟,他之前被何柏轩逼着在里面呆过好长一段时间,现在已经是轻车熟路。
他直接走进去带上耳机,对着林蕴和示意后,微微闭上眼睛开始歌唱。
虽然他在拍摄过程中遇到过演唱场景,可由于歌曲没有改好,导演只会要求他弹几下吉他做个样子,以便为之后拍摄的内容做好衔接准备,然后就直接略过等着以后统一补拍了。
即使他自己在空闲时也找来原版歌曲研究过,但像这样完全带入莫然的心境去唱,还是第一次。
这首歌在剧中首次演唱,正是莫然的情绪积累到顶点,失控之下在演唱会时做出自虐举动的情形。
歌词已经烂熟于心,可在它们从心脏涌至舌尖的这一瞬间,心门像是打开了一条缝隙,被火光和绝望浸染的幼时回忆纷至沓来。
深渊在门外露出微笑,似乎在为他们的重逢感到喜悦。
柳问琴无所畏惧,干脆全盘接纳,放任它侵入脑内。
像是海面被分成两半,露出一线深埋其下的岩层,岩层底下不断发出隆隆声,声音随着作为导火索的歌声逐渐强烈,最后像炸药堆积般轰然爆裂。
震动传到脑中,如梦似幻的感觉隐隐浮现,他仿佛透过莫然的眼睛看到了一切。
环绕着莫然的重重人海,与环绕着他的熊熊大火渐渐重合。
他跳入火焰,与火焰搏斗,与火焰拥抱,与火焰同眠。
最后他割开手腕让鲜血流出,不知道是要用流淌的鲜血浇灭大火,还是要用他艳红的血液让这火烧的更旺。
隔音玻璃外,林蕴和带着耳机闭目细听,心口随着歌声昂扬变得愈加火热。
歌喉还有些青涩,但高低音都能完美驾驭,而且情感转折天衣无缝,前一句婉转低沉,下一句就宛如火山喷发,听得人浑身发麻。
其实在剧组观察过几次后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嗓音似烟如雾,能密密裹在人心上,却不足以点燃人心,真唱起来苦涩味道浓了,煽动性却不够。
而柳问琴的嗓音和他的人一样,沉静如水的外表下埋藏了一颗灼热的心,宛如海底岩浆,爆发时滚烫到能让听众热血沸腾。
耳边熔浆逐渐冷却,又被海浪埋葬。林蕴和捂紧耳机让自己被歌声包围,内心满是发现一匹千里马的骄傲感。
果然没有搞错,比起他,里面的人配上这曲子,无疑会迸出更加耀眼的火花。
歌声散去,柳问琴缓缓摘下耳机。
歌手从灵魂中发出的呐喊仿佛一轮旋涡,将有过相似心境的他毫无抵抗地吸入其中。
这种与剧中人合二为一的奇妙感觉实在太过让人沉醉,他几乎快要迷失在那边的世界里。
而且随着这样全身心投入到另一种音乐形式里,通过举一反三,他隐隐也在古琴技艺上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柳问琴感受着自己怦怦跳动的心脏,转头看向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腕,眼中闪动着狂热的火光。
突然间,左耳传来一阵刺痛,脑中猛然清醒。
他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