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般的炙热,随即便被一阵冲击推得痛苦不堪。胃中翻江倒海,凯文止不住地狂呕着,无法动弹。
明明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怎么会吐的?他正这么想着,却突然注意到,那从自己口中吐出的竟是鲜血。
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猩红色,好幸并没有弄脏了信。
他写给索菲亚的信。
时间不多了。
但他却在这么紧要的时候又不知道该怎么写了,那种手自发而动的能力好像突然消失了,他到底该写些什么啊。
疼痛铺天盖地,从后背,到脊椎,再到五脏六腑。
该写什么啊,该写什么啊——
来不及了啊。
他想告诉索菲亚他很喜欢吃她做的饭,他想告诉索菲亚无论戴什么颜色的帽子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她都是一样漂亮的,他想告诉索菲亚那些都是不对的,第二十一条那句“爱情与性肮脏不堪”,第七十二条那句“男女止于生育”…
他的手终于恢复那种奇妙的能力——
我
雪白的布料沾着刺目的血痕,佐伊悄无声息地从地上捡起。屋外传来脚步声,他立即躲进了床底。
他嗅到了药水味,瞧见了洁白的衣摆。
他听到那个人说:“五十二号,确认死亡。”
结婚大逃亡(1)【剧情bug,已修,不用重看】< 女巫安娜(NP)(媛酱)|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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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大逃亡(1)【剧情bug,已修,不用重看】
宽阔的街道没有来往的马车更没有叫卖的商贩,两侧林立的屋舍大多蒙上了暗淡的灰石,来往的人群要么是身穿盔甲的骑士要么就是黑罩覆面的志愿军。 他们行路匆匆,极少有人群聚集的地方往往前呼后拥着一名正待施法的黑袍法师。
人群忙着奔赴向任何死亡有可能发生的地方,有条不紊全神贯注地,没有人注意到从街角一个被撬动的井口里爬出来的佐伊。
佐伊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雪白的外袍沾着黑漆漆的泥和红褐色的不知名斑点,任他怎么拍也无济于事。
当初凯文一意孤行要来这个地方,佐伊如何劝阻都没用只好跟着过来。从第七区轮转至爱纳临时研究院所在的第十一区,凯文被关押了起来,而他被分配了个据阿尔杰先生所说既轻松又安全的活计,就是做出那天给谢廖沙制作的那种长方形盒子。
那里头会放上各种各样再也无法说话无法行动的人——死人,这个词佐伊还是从几个白大褂的话语间听到的。
他真是厌烦极了这种工作。
现在,凯文也变成那样的人了,再也没有人需要他想方设法突破重围陪着说话,他留在这个讨厌的地方也变得毫无意义。
佐伊摊开了手掌间凯文临死前递给自己叫信的东西。天气一如既往的好,刺眼的阳光毫无阻碍地穿透雪白的布料,红褐色液体斑结成一块块奇怪的形状,却在最后一行字眼的地方瞬间拉长,宛如一把鲜血淋漓的剑穿透了整块布料。
这是凯文要送给索菲亚的信。索菲亚是凯文的妻子,在赫利亚城。
胸口的地方热热的,烫烫的,还有眼睛的地方也是,热热的,烫烫的,像水一样的东西从里头流了下来。
凯文说,死亡本身就是一件难过的事。
原来这就是难过了。
当初夺走安娜的人告诉他他其实是个人偶,而佐伊也一直知道自己是个不完整的人——父亲毕生都在为他寻找适合的心脏,不幸的是直至父亲死亡那样的心脏都没有出现。
他现在又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但不知怎么如今回忆起以前那独自一人的漫长日子就会觉得面目可憎难以忍受。也许这才是人类该有的想法吧。
而他也正是得益于与安娜做了爱才顺利成了人。
胸口的地方更加滚烫,就像是上次与那个想夺走安娜的人战斗时被命中了一样。
佐伊也是后来才知道凯文所说的“结婚”“妻子”“爱人”是要去普拉瓦达院登记获得认可的,那儿会发一本红色的小册子,封面上会用烫金的字体写上结婚的时间。说及此的时候,阿尔杰先生还特意提醒了他“在石之国离婚和出轨都是违法的行为,不能因为妻子不在身边就动了别的心思,思想比行为更能校验虔诚,艾德纳瑞会惩罚任何一个不守规矩的败类”。
然而现在安娜并不在这里,他也不知道如何再去找她——
“佐——伊!!!”
佐伊迷茫地眨了眨眼,他似乎好像大概是听到了安娜的声音。
一阵风刮过,不大不小却又恰到好处,转过头的佐伊便看到了被风吹皱了的墨色裙摆,少女黑亮的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在发着光。
而他的脸部也像是被这风影响了般,抽动,崩紧,上提。 没有用手指助力,他便成功地露出个应该还算不错的笑。
“安娜小姐!”“您走错方向啦!”乌泱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