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气势。
凫须说:“若是无事,还请江公回去歇息罢。”
嬴豫紊乱的呼吸突然慢慢平复下来,笑了一声,说:“孤可是为了晋公的事情,尽心尽力,若是耽误了晋公的大事儿,你担待的起么?。”
凫须说:“难不成,江公这么晚了,是想去找芈公主?”
嬴豫一笑,说:“芈公主?芈公主不过是一介女流,虽然受宠,但是终归能知道什么楚国军队上的机密?”
凫须狐疑的看着嬴豫,嬴豫笑着说:“孤自然是去找斗家的人。”
凫须更是奇怪,一脸狐疑,嬴豫说:“斗家势力鼎盛,手握军队,各个都是楚国的骨干之臣,随便一个斗家的人,知道的机密恐怕都要比芈公主多的不知多少倍罢?再者说,斗家还有私卒,你不是想要挑拨楚国的私卒内讧么?若是斗家和楚国分崩,不消一刻,楚国便要灰飞烟灭了。”
凫须冷笑说:“就你?连一个区区的楚国公主都没有搞定,还想要去说服斗家的人?你不知,斗家的人,各个都是人精么?”
嬴豫挑了挑眉,笑得一脸不屑,仿佛凫须十分没有见识似的。
嬴豫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领口,突然解开自己的领子,露出脖颈来,他的脖子上,竟然有一块看起来很激烈的吻咬痕迹。
嬴豫笑着说:“谁说孤说服不了斗家?孤可以说服斗廉。”
凫须一见嬴豫脖颈上的痕迹,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露出一脸鄙夷的神色,蔑视的笑了两声。
第172章 寡人是昏君
嬴豫将自己的衣领子慢慢系上, 好像没看见凫须那鄙夷的目光似的, 动作优雅而又慢条斯理,说:“孤也想早点回江国去,若是无事, 孤还要赶着去斗家, 今儿就在斗家过夜了。”
凫须虽然神色非常鄙夷, 但是眼珠子转了好几圈, 说:“还是小人跟着江公罢。”
嬴豫冷笑一声,知道凫须这个人,油嘴滑舌不说,而且疑心病还非常重,嬴豫没有说话, 便直接往外走去, 凫须赶紧招了手, 让几个士兵跟着嬴豫,一起走出了驿官, 好像是监视似的。
斗家正在忙碌, 今日彭仲爽亲自过来了一趟, 说是明日楚王会过来探访, 因此斗家如今十分忙碌, 正忙碌着打扫庭院,不能冲撞了楚王。
嬴豫到了斗家的时候,斗家的侍从正在门口打扫,忙碌的都没看见嬴豫。
嬴豫站在门口, 对那侍从说:“斗廉在府上么?”
那侍从看了一眼嬴豫,嬴豫实在太年轻了,不到二十岁的模样,笑眯眯,一脸风流劲儿,而斗廉恨不得比他大一轮,为人又是持重忠厚,和嬴豫这种人完全不搭界,因此那侍从看了看他,满脸狐疑,不知道要不要通传,毕竟每日来斗家上门献殷勤的人不在少数,侍从将嬴豫也当成了献殷勤的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正好斗廉从里面走出来,他似乎是要和侍从说什么话,嘱咐一下明日的事情,不要怠慢了王上。
结果斗廉一走出来,顿时傻眼了,连忙拱手说:“江公怎么来了,快请入内。”
凫须站在后面装作一脸恭敬本分,看到斗廉给嬴豫作礼,顿时心中不屑,觉得他俩真的是那层关系,眼神特别的鄙夷,不过没敢明面上看,只能低着头用余光看。
嬴豫和斗廉客套了一下,就走进了斗家,斗廉引着他去正厅,嬴豫笑着说:“嬴豫今日就是来找斗射师的,去正厅恐惊扰了国老和莫敖,不如去斗射师房中?”
斗廉一听,吓了一跳,有些发懵,看着嬴豫猛地就想起了那日的梦境,顿时脸上有些尴尬,不太好意思,实在没办法张口。
只是嬴豫一脸坦然,也没什么尴尬和不好意思,斗廉可能觉得自己想多了。
嬴豫笑着说:“怎么?难道嬴豫不能与斗射师把酒言欢了?”
斗廉赶紧说:“可以,当然可以,只是……只是斗廉的房舍实在简陋,恐冲撞了江公。”
嬴豫暧昧一笑,说:“清净就行。”
斗廉没听懂,不过这话其实也不是说给斗廉听得,而是说给凫须听得,凫须听懂了,顿时又鄙夷的看了一眼嬴豫,觉得让嬴豫去搭讪芈公主嬴豫不去,非要来搭讪斗廉,原来江国国君是这么一个下贱的人。
斗廉赶紧引着嬴豫往自己的房舍走,然后吩咐从者去弄一些酒菜来,摆在房舍中。
进了房舍,斗廉请嬴豫坐下来,跟着嬴豫一起来的士兵都在房舍外面守着,凫须却自己跟了进来,站在一边儿,看起来虽然是恭敬的伺候着,其实则是监视着。
嬴豫和斗廉都坐下来,酒菜很快摆上来,嬴豫亲手给斗廉倒上酒,斗廉有些受宠若惊,赶紧端起酒杯,说:“江公,斗廉敬您一杯!”
嬴豫也端起酒杯来,回敬了一杯,两个人顿时就喝了起来,一杯一杯的敬酒,嬴豫是千杯不倒的体质,斗廉酒量也凑合,因此一时间还醉不得,两个你一杯我一杯,站在后面的凫须已经看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