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遇到湿衣“吱吱”作响,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出来。
那人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瘦高个虽然输在轻敌,可是好歹也是江湖上的好手,如此一招受制,那二人都不由大惊,暗道:这一招看似简单,但是细细想来,其精妙之处实在是生平仅见。
矮个人待上前,却被老者拦住。
“请问少侠是哪位高人门下?”
打不过就客气起来,分明是欺软怕硬,风唯卿撇嘴嗤笑:“你们不是认为我和那少年是一伙儿的吗?”
老者见他态度乖张,心中有气,但见他武功不俗,顾忌他的师门,仍客气地道:“那人若有这等武功,就不会去偷我点苍派的秘籍了。何况魔教余孽,人人得而诛之。”
江湖门派最忌讳被人偷学武功,一旦发现,处罚极重。点苍虽然不是很厉害的门派,好歹也算是名门正派。难道那少年竟是魔教余孽?被追杀是因为偷取点苍派的秘籍?
风唯卿皱眉,悄悄看了一眼供桌。
老者向矮个人使了个眼色,微笑道:“少侠一定是被妖人所骗,所谓不知者不怪,我也不会——”
正在此时,矮个人突然挺剑向供桌下刺去。
见他剑势凌厉,似一心至人死地,风唯卿又惊又怒,不及抢上,将手中木柴向那人长剑扔去,随着一声脆响,木柴断为两截,长剑荡开,斩断供桌一角。
供桌倒下的瞬间,那少年就地一滚,从桌下出来。风唯卿抢上去扶住他,见少年脸色苍白如纸,伤口迸裂,刚止住的鲜血再次渗了出来,不由更怒,厉声道:“偷袭暗算一个受伤的少年,无耻之极。”
矮个人横剑当胸,冷笑道:“跟魔教妖人讲什么光明正大,小子,你若不让开,休怪我无礼。”
老者暗忖:此番定要夺回秘籍,这小子招式虽然精妙,但他小小年纪,内力定然不济,耗到最后必输无疑。这里是荒郊野外,杀了他毁尸灭迹,他师长纵然厉害,又能奈我何?想到此处,退后两步,不再说话。
矮个人见老者默许,再无顾虑,摆剑全力刺出。风唯卿将少年推到身后,站立不动,既不退也不避,眼见长剑堪堪递到身前才一侧身,让长剑贴身而过,然后身体急转,撞进那人怀里,手指在他胸前要穴一点,那人身形一顿,定在当地。
面对凌厉的攻势,一般人都要先防守,再谋反击,却不知不论什么武功只要进攻就会有破绽,高明与否只看他能不能及时弥补。而遇到敌人进攻,只要回防,就给了对手弥补破绽的机会。江湖中人大多追求见招拆招,攻守兼备,却失去了制敌的先机,大谬。
风唯卿不退反进,一招制敌,看似简单,但是做到这一点却是极难,首先要眼光敏锐,一眼就能看到对方的破绽;其次既不能回防,又要能想办法避其锋芒;还有身法要快、奇、准。
见他又是一招取胜,老者脸色大变:“无招无式,只攻不守,神鬼莫测,制敌于顷刻之间,雷转蓬是你什么人?”
风唯卿道:“正是家师。”
老者怒道:“令师号称天下第一高手,侠肝义胆,豪气干云,你却要相助魔教妖人,怎么对得起你师傅?”
风唯卿哂笑:“师傅要我扶危济困,我岂能眼看着三个江湖上的成名人物追杀一个受伤的少年?不必说了,要动手就来吧。”
老者看了他半晌,道一声:“罢了。”
一手一个,抓起两个师侄便走,未走出十步,突然身体一晃,回头指着那少年,眉毛胡子抖做一团,俯身摔到,再也不动。
风唯卿一惊,只觉浑身绵软无力,站立不稳,知道中了迷香,伸手去拿怀中的药物,那少年突然一掌打在他肩头,风唯卿摔倒在地,全身瘫软,怒瞪着那少年:“你——恩将仇……”
“我又没要你救,是你自讨苦吃,须怪不得我。不过看在你好歹救了我的份上,今日不取你性命。”
少年冷笑,捡起一把长剑,将那三人一一杀死,下手既快又稳,连眼也未眨。
风唯卿打了个冷战,喃喃道:“好狠。”
少年晃晃手臂,回头看了看他:“你的伤药很灵,我就不客气了。”
探手从他怀里拿出几个瓷瓶,放进自己怀中,顿了一下道:“中了我的‘醉魂’这么久还能清醒,你武功如此高强,日后要找我麻烦可怎生好?我是不是该废去你的武功,嗯?救命恩人。”
他的声音清润动听,面含着微笑,便如与知交好友倾谈一般,听在风唯卿耳中却几欲吐血,狠狠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认识的人有限,又大多是耿直爽朗之人,哪里见过这般美丽绝伦又笑里藏刀的人物?
少年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唇,缓缓收回贴在他丹田的手,思索片刻,站起身,向外走去。
风唯卿呆呆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痛哭一场的冲动,咬牙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回头一笑,还未开口,神色突变。
风唯卿怔怔看着他美丽无比的笑容,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