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折磨吭都不吭一声,有好几次我都下不去手了。啧啧,掌门的手段也当真厉害——”
“最厉害的还是唐门的毒。”
“是啊,毒发的时候,为防止他自残,要先点了周身大穴,按说他那时候既不能动弹不能叫喊,可是看着他的汗水一点一点透过衣服,不知为什么就觉得脚软,要是我早就——”
“他的眼睛……不管我们怎么做,他的眼睛里都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冷……”美丽而冰冷。
“是啊,想起他的眼睛我现在都忍不住打寒颤呢。呵呵,陆师兄,你每天都要找机会把那少年叨念几遍,今日可算是能说个痛快了。师兄既然那么喜欢他,当日怎么不见你手下留情?”
“掌门的命令,我不动手也自有旁人。”
“对喜欢的人也能这样,师兄果然是心如钢铁,小弟佩服,”郑师弟哈哈笑了几声,心道,什么没用,怕失了掌门的信赖才是真的吧。
“也不知掌门想从他身上问出什么?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师兄最得掌门器重,可知道吗?”
“我也不知。”
郑师弟不再问,目光轻佻的在向来严肃的师兄脸上一转:“嘿嘿,陆师兄,有两次是你一个人去后山的,有没有趁机——”
还未说完就听陆师兄低喝一声:“什么人?”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飘然而出,挺立在前面不远处的山道上,暗夜里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有幽邃的双眸映着二人手中的灯笼,说不出的摄人心魄。
那轮廓、那姿态正是——
郑师弟惊喜交加,趋前两步,躬身行礼:“掌门,你终于回来了,长威日日都盼着掌门回来。掌门不知道,这些日子松风恶道是怎生……”
陆师兄怔忡了片刻,也躬身行礼,低沉的声音道:“陆长野见过……”后面的字似是而非,混在风里雨里,飘散无踪。
来人点头,摆了摆手,温和地问候了两人几句,然后道出自己欲重掌青城派的想法,问那二人可愿相助。
受到掌门的温言抚慰,满腹委屈都化作感激涕零,郑长威哪有不愿之理?听了掌门的巧妙安排,连道好计,拿着掌门给的唐门毒药折回青城派。
他这些日子被人欺负苦了,终于等到靠山回来,想到很快能报仇雪恨,一时太过兴奋,竟没有发现陆师兄有何不对。
陆长野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人:“你的易容术确实很好,但是有些东西不是外在的伪装和黑暗所能掩盖的。你不是我的对手,如今自己送上门来,休怪我——”
后面的话没说,心中却早已盘算好:青城派已然元气大伤,松风心胸狭窄,早晚会将俗家弟子悉数除掉,无论如何,这里已无我容身之所,若能得此人,从此离开青城,离开武林也不枉此生了。
细雨不急,却绵绵不绝,来人没有穿蓑衣,此时衣衫尽透,纤瘦的身影独立在茫茫夜色之中、风雨山路之上,如植根于岩石之间的苍松孤柏,坚韧而孤傲。清冽的眸光冷冷投注在对面的人身上,杀气泛起,随风弥漫开来。
唯一能照明的灯笼掉在地上,瞬间燃烧又很快被雨浇灭,不知是谁先动的手,顷刻之间,龙吟之声如霹雳惊雷,伴着四溅的火花,在黑暗中回荡闪耀。
路长野在青城派武功仅次于纪韬光,就是现任掌门松风道长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加上临敌经验丰富,很快便占了上风。见对方气喘吁吁,招式渐渐无力,心中一喜,出招更见凌厉,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眼看对方背靠石壁,退无可退,陆长野运足十成功力,灌于剑上,长剑连抖,一连挽出五个剑花,罩住他全身。他打定主意擒下来人,故剑招虽然凌厉,却并未下狠手。
“撤剑。”
双剑相交,“当”的一声脆响,来人长剑脱手,直飞上天。
陆长野就势摆剑欲架在他颈侧,突然手腕一麻,似被什么击中,长剑撒手。
还有帮手?
陆长野想四下一看,还未及转头,电光火石之间,对面的人贴着山壁直直跃起,身形飘忽如袅袅升起的轻烟,行至半空,身体一顿,突然急速旋转,如一阵凭空而至的猛烈旋风,卷起砂石落叶,将两人圈在当中。
身体被砂石打得生疼,双目无法睁开,耳中只闻呼啸的风声,辨不清哪是风影哪是人影,路长野大惊,运功护住要害,向外跃去。来人冷笑一声,探手向上一抓,握住方才脱手的长剑,作为暗器激射而出。
陆长野刚刚跃出圈外,突然胸前一凉,一柄长剑透胸而过,身体摇晃了两下,轰然摔倒,口中鲜血喷涌。
来人飘飘然落地,微微喘息道:“你说我不是你的对手,我承认。不过,你也不必觉得冤枉,我杀的每一个人武功都比我高。”
陆长野目光涣散,艰难伸出手:“那个人唤你楚——云,你叫楚云吗?这一招——你果然是魔——”
“不错,”荆楚云揭下面具,露出清绝端丽的面容,微微一笑:“我见识过你们青城派的手段,礼尚往来,现在是不是也该让你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