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道:“我输了。”
话音刚落,风唯卿一口鲜血喷射而出,荆楚云疾步冲过去,扶着风唯卿盘膝坐倒,从怀里摸索出几个瓷瓶,颤声道:“哪个? 风,是哪个?”
风唯卿闭着眼不开口,随后跟过来的唐繁拿过他手中的药瓶,逐个打开闻了闻,倒出一粒药放到风唯卿唇边。风唯卿微微点头算作道谢,张口吞下。
楚风良道:“堡主,若不是你那一掌手下留情——”
苏慕诚一摆手,低沉的声音道:“输就是输,有什么好说的?风奇,传我号令,不管任何原因,今后若有人为难他二人,便是与黑堡为敌。”
荆楚云冷冷看了他一眼,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苏慕诚却看也不看他,伸掌抵在风唯卿后心,片刻之后,两人的头上都腾起白雾。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风唯卿俯身吐出两口血,缓缓道:“多谢。”
玉庄主抚掌大笑:“好啊,不管是这惊天动地的一战,还是二位英雄惜英雄,化干戈为玉帛,都必将流传千古,成为武林佳话。”
其他人也赞不绝口,纷纷上前道贺,没有人提此次比武的胜负,也没有人再提楚云的身份。
这些人都是聪明人,眼见唯卿年纪轻轻便如此武功,加上雷转篷、大理段氏和黑堡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自然不会为了一个不太可能的怀疑、一座虚无缥缈的宝藏和一份与己无关的恋情而招致杀身灭门之祸。
第八章
天阴着,雨要下不下,阴寒湿冷的空气让人极不舒服。路上行人很少,都是神色匆匆,大概是要赶着回家过年。
“风,我累了。”
“那我们在这里歇歇吧。”
这几天楚云叫累的频率未免太多了。
那天伤得虽重,幸好救治及时,已无大碍,修养两三个月便可恢复如常。平日只要不妄自运功,与一般人无二,楚云却总是不放心。
风唯卿由着楚云扶他下马,象对待行将就木之人一般的小心翼翼。
找个干燥的地方坐下,荆楚云打开包袱,拿出干粮递给他。
“那边有水声,我去打点水来。”
“我也去。”
荆楚云斜斜瞟他一眼,风唯卿笑了,摊开手让他看清上面沾的泥土:“我想洗个手。”
这条河不宽,却很湍急,水更是冷得刺骨,荆楚云拿出一块手巾沾湿,仔细的把他的手擦干净。
风唯卿把他冰凉的手揣进怀里:“云,你对我真好。”
秋水明眸闪了闪,白皙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废话,快吃东西。”
“嗯。”
风唯卿咬一口,却一把拉过他,把衔在口中的干粮送到他嘴里。
用过饭,风唯卿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突然脸色大变,抬手一指:“云,你看。”
一个灰色的人影随着河水沉浮飘荡,转瞬间已到了近处。
风唯卿抓起一根树枝想去够,荆楚云一把拉住他。
“已经死了,不要多管闲事。”
“看服饰好像是峨嵋派的那个弟子。从西边飘过来,难道是回峨嵋的途中遇害?”风唯卿皱起眉:“那个什么纪幽师太不会也出事了吧?”
正说着,又一个灰色的身影飘过来,看服饰和身形,正是峨嵋掌门纪幽师太。
“无论如何,我们快走吧。”
荆楚云拉起他就要走,却见两条人影沿着河如飞般掠过来,速度快得连面容也看不清。
只听一个苍老的男声叫:“在这里。”
说着拔身而起,踏水过去,将纪幽师太一把捞起来,又踏水而回。他手上抓了一个人,在水上行走,如履平地一般。
风唯卿暗自吃惊,此人的轻功堪称绝世,便是那号称轻功天下第一的乔见水也大有不如,不知是那位武林前辈?
正自思忖,火红的身影挡在二人面前,尖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却是一个脸上脂粉厚重,鬓插红花的老太婆。
风唯卿暗自好笑,躬身行礼:“老前辈,我们是——”
话未说完,那人勃然大怒:“我很老吗?”
荆楚云拍手笑道:“我猜来的不是年高德勋的老前辈,而是年轻貌美的仙人。是我猜对了吧?哼,你这人,不服气就胡说八道,真是无赖。”
那人年纪很大,却穿红戴绿,擦脂抹粉,一看便是爱美如命,荆楚云投其所好,果然让她极为受用,脸色也缓和下来:“小娃儿长得俊俏,人也聪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荆楚云拱手答谢,正在此时,蓝衫老者到了岸边,将昏迷不醒的纪幽师太往地上一扔。
“这臭尼姑以为跳河就能逃脱,哼,若真让她逃了,岂能对得起我们‘飞山飘雾’的名号?”
竟然是他们?风唯卿和荆楚云都不禁大吃一惊。
这夫妇二人四十多年前就名动江湖了,男的叫乔空山,女的叫孟红雾,“飞山飘雾”既包含了他们的名字,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