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是什么呢?
万灵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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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见男人说完那句话后,又过了不久,半夏的意识被撕扯着离开了男人身边。
经过漫长的黑暗后,半夏终于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在现实中醒不过来了。
半夏已经不再像一开始一样惊慌失措,他发现这里并不是彻底的黑暗,他能看清自己的手脚衣服。
他茫茫然在这样奇怪的地方主动了两步,他觉得自己脚下软绵绵的,不像是踩在实地上的样子,他四处扭头期盼着看见其他色彩,他发现远处有一个凭空出现发着光的东西。
那东西像是个人形,却似是长着兽类的耳朵,还有长长的尾巴。
他迟疑了一下,朝那边走了过去。
半夏觉得自己走了很久,又像是眨眼之间,他走到了那和自己一样好像发着光的“人”的面前。
半夏看清了,那兽耳是狐耳,却看不清对方的脸,看对方的身形似是个女子。
半夏耳边传来虚无缥缈的声音,像是隔着水,听不真切。
半夏直觉是眼前这女子在说话,却总是听不清晰,这让他有些焦躁,他忍不住想凑近对方,就在他准备行动的时候,忽然又听清了,那的确是个女子的声音,对方一直在念着的是一个名字。
——穆青容。
半夏分明看不清女子的面容,却总觉得她伤心至极,他觉得对方一定拥有绯色的眼瞳,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想。
“穆青容,你让我忘情绝爱,却不曾考虑过我是否愿意。”
“穆青容,你用你的命救了那么多人,你以为他们乐意让你救?”
“穆青容,你救的那个女子,她还是死了,是为你死的。”
“穆青容,我好希望你是个聋子哑巴。”
“穆青容,你才是最绝情的人。”
女子像是在诅咒着什么,一直念着那个叫做穆青容的人。
半夏觉得自己脑子昏昏沉沉,却还忽然想起来,之前见到的那个男子用来装头发的香囊上,绣了一个“穆”字。
半夏再次失去了意识。
*****
灼言是无意间发现半夏在沉睡中失去意识的。
往日里只要自己有什么动静,半夏一定会醒过来,然后一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害怕自己离开的样子。
可刚刚灼言担心半夏睡醒后会口渴,便起身为他接了一杯水来,自己离开时半夏没醒,自己回来了半夏依旧没醒。
灼言突然有些惊异,轻轻拍着半夏的肩膀,低声喊着他,随着他的喊声越来越大,半夏却没有一丝要醒来的意思。
灼言彻底惊了,他有些慌乱的将半夏抱进了房间,放在柔软的床上,忙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将血渡进半夏口中。
然而等到那不小的伤口都自动愈合了,半夏依旧没有醒来。
就在灼言觉得自己焦躁难安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布下的阵法被触动了,对方并没有强行冲进来的意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阵法。
灼言烦躁的一挥手,撤下了法阵,但法阵消失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眨间又恢复了,这让准备跟着偷偷进来的其他人觉得恼怒。
灼言不耐的看着门口,门口出现的是他十分熟悉的人——霜九。
霜九一进入这房间,注意力便放在了床上昏睡着的半夏身上,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神情。
“之前你中断了他的传承吧?”
霜九慢慢走向床边,一双眼看着半夏似是安睡的面容,却明白此时的半夏一定承受着传承。
“这次不是我引导的。”灼言低声似有些恼意一般说着。
霜九抽出腰间放着的木扇,打开后轻轻对着半夏的脸扇了扇,风吹起来半夏额前的短发。
“你忘记了当哑言成年之时,他们的传承记忆会被动觉醒?不过因为压制太久忽然觉醒,他们收到的冲击会更大一些罢了。”
霜九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灼言的脸色,在自己说完那段话后,果不其然看见灼言一张脸免得煞白。
灼言太掉以轻心了,和半夏在一起的安逸的生活让他放松了警惕。
“灼言……”霜九幽幽叹了口气,“这样的坚持是没意义的,他们并不是想要半夏的命。”
“当初他们也是这样对闫城说的。”灼炎冷着一双眼,看着半夏的脸,却又好像在透过半夏在看另一个人。
“闫城是自己……”
“不会的!”
灼炎有些粗暴的打断了霜九。
“闫城不会的。”灼言一字一句盯着霜九慢慢说着。
霜九张了张嘴,到底决定不再为闫城和灼炎吵起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半夏带回去。
“不用我提醒,你应该也知道这个屋子外面有多少人正等着抢这个快完成传承的哑言,你到底想怎么样?”霜九难得有些懊恼的恼了一下脑袋,他收了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