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各地才子。若是作出了好章、好画就拿去给母妃赏赏, 打发些宫内的无聊时间。
可当他与母妃说道这些时得到的却是母妃狠狠打来的一巴掌, 将他的脸打撇过去,红肿起来。
“云瑞,云瑞, 你怎能有这念头?”宫云瑞记得他的母妃当时将他那些被少傅夸奖过的得意诗词画作撕了个粉碎。
她红着眼眶, 面上满满怒他不争的愤容,恨道,“你是皇子啊!”
“可我…也只是个皇子啊…母妃。”宫云瑞缩了缩脖子,糯糯地说道。他从未见过她发过这么大的火,他的母妃从来都是娟好静秀的淑南女子, 细声细语,从未有过说话高声。
可她却在知晓他的志向后大发雷霆,连总是不屑的打骂都使了出来。
“你是皇子!云瑞,西凉的将来在你手上!”他的母妃道,“你身为皇子却整日想着吟诗作画,而不是如何治国,西凉以后怎办?连皇子都如此,那还有谁忧国忧民?还有谁能安天下?!”
宫云瑞道,“不是、不是还有父皇……”
母妃见状恨得眼更红了一分,抬手就要再给宫云瑞挥去一巴掌。她高高举起手,却最终还是忍住了,她道,“你父皇?就你那荒唐到宠幸阉...的父皇......”
她咬着唇,强忍着想要脱口而出的怒骂。她捂住嘴深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道,“云瑞,我的好云瑞,你记住,这个世上最不能信的就是他。”
“母妃,我……”
“云瑞!”母妃止住宫云瑞未出口的话,蹲下身子,一双柔荑压在他肩上。也不知她用了多大的力,宫云瑞险些站不住 。
她道,“西凉早晚会毁在你父皇手上。盛世太平只能靠你,云瑞。”
“可、可是…母妃,我……”宫云瑞抿了抿唇,说道。他神情挣扎着看着他的母妃。他想,这西凉不仅仅有他一位皇子,就算他不去做也会有其他皇子去做。
可他的母妃显然不想听他这种话。宫云瑞看见他的母妃跪在他身前,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她将脸埋在他的颈侧,不一会儿宫云瑞就感觉到他的衣襟有了湿意。
“云瑞,好云瑞……”母妃的声音带着颤音,让他听得不由内心随之颤抖。她道,“母妃求你了。为了西凉,为了母妃,你…你去做好不好?去成为新皇好不好?”
然后他怎么回答了?宫云瑞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从那以后他便再也没动过画笔,再也没以闲情雅兴做过诗词。
整个皇宫中,宫云瑞只在乎的是他的母妃。他最听母妃的话了,母妃的每一句话他都会听,每一个愿望他都会完成。即使他因此带上了欺世的面具,成为了他最为厌恶的那一类口蜜腹剑之人。
他厌血,可他现在手上沾染上的血已洗不净。他爱画,可如今想画也已再也画不出当初那般纯净的画作。他想以诚待人,可却无论如何都摘不下带了多年的面具。
这些又怎样呢?他为了母妃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放弃。
可偏偏他所做的这一切如今都成了他人的嫁衣!成了宫鸿逸这个混蛋的囊中之物!
宫云瑞恨啊!他恨得想撕心裂肺地哭出来,恨得要让该死的宫鸿逸陪他一起下地狱!
他躺在地上,身下的血液已经深深陷入了土中。宫云瑞费力地侧过头去,看着不远处红流翻滚地血池,他的双眼已因失血过多而发糊了,可他却还是能看见那片刺眼的血红。
宫云瑞挣扎着动了动手指,在染血的地面上用他自己的血液写下对宫鸿逸最为阴毒的恶咒。他要让自己成为献祭的最后一人,他倒要看看献祭完成却没有龙语相助,宫鸿逸要怎么阻止发疯的龙脉!
去死吧。
他张口无声地说道。下一刻,他的手指再也无力挪动,大睁的双眼也彻底没了神采。
宫云瑞没了声息的那刻,血池中的血水冲天而起,又于高空盘旋几圈,水柱之顶竟化为了龙首。渐渐的,整个血柱都化成一条红龙,猩红的颜色让一条古老神圣之灵成了邪物。
血龙张口,沉重的龙吟从它口中倾涌而出,明明没有多洪亮却让人有种整耳欲聋之感。
谢玄阳抬首看着盘旋在空中的血龙,道,“龙气…失控了。”
清霄见他面色如常地反手将剑尖向上负手于身后,并无出手之意,便问道,“你不急?”
谢玄阳道,“当然不急。知晓宫云瑞欲用邪法强行破开龙脉禁锢后,龙气失控就在意料之中。”
他侧脸淡淡看向一旁不知何时到来的宫灵泽,“任其失控,此为守门人的失职。”
宫灵泽见状摊手,脸上的表情无辜至极。在这旁人看来紧张无比的时刻,他还悠哉悠哉地用视线将四周打量了一圈,才最后看向那条血龙。
宫灵泽啧啧了两声,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嫌弃,“这算什么?好歹也是龙气,长成这副丑样真丢脸。哪有龙长得这么难看的?”
宫灵泽连道好几声“丑”字,要不是此时旁人分不出神来,听了他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