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间一片湿褥,承净躺在床上,还没能从旖旎的梦境中回过神来,也没能反应过来自己湿了一片的裤裆究竟是怎么回事。
“哥哥!”
砰——
房门被推开,云央风似地冲进房里来,绕过屏风,见到承净醒了,手脚并用地爬上床,作势就要往承净被窝里钻。
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怎么一个糟糕状况的承净伸手卡着云央的腋下,把他提到被面上。
云央也不挣扎着要缩到承净的被窝里了,只是爬在承净身上,大而圆的眼睛盯着承净好一会,皱着眉头,颇为担心:“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说着,还伸出葱白似的手煞有其事地摸摸承净的额头。
也不怪承净脸色不太好,他梦中那人分明就是少年时期的云央,五官极为相似,只是褪去孩童时期的婴儿肥,五官也都长开了,尤为精致。
第一次春梦的对象是云央,这个事实着实让他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纵然自己意淫的云央是少年时期的云央,但此时云央尚且稚气而天真的脸与自己近在咫尺时,一股罪恶,自我厌弃的情绪纷纷涌上心头。
承净摸了摸云央有些婴儿肥的脸,道:“哥哥做了一件丢脸的事情,云央会讨厌哥哥吗?”
“不会。”云央答得果断,伸手搂着承净的脖子,把脑袋埋在承净的肩窝里,在承净耳边道:“哥哥做什么,云央都不会讨厌哥哥。”
承净把云央才束好的发揉出了毛糙的的碎发,破罐子破摔一般,小声道:“哥哥跟云央说一个秘密。”
“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云央立刻承诺。
厌弃我,唾弃我,嫌恶我,怎么都好离我远一点。承净心里呐喊着,自暴自弃,面上半点不显,自嘲道:“哥哥尿床了。”
“啊?”云央一愣,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抱着承净的手没有松,嘴巴凑到承净耳边声音压得很小很低,问:“真的吗?”
“嗯。”
闻言,云央一咕噜地坐起,跳下床,急匆匆地跑出门去。
房里静了下来,承净的心也同时沉到了水底。
过了一会,屏风外传来脚步声,承净坐起,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装满水的木盆。
云央把木盆往承净床边一放,招呼道:“哥哥,趁现在起来的人还不是很多,赶紧把裤子,被子洗了,这样就没人发现啦。”
“不过发现了也没关系。”云央仰着脸补充道:“说我尿的就好啦。”
如何能放下这一瞬的悸动,如何能把心中生了的芽掩埋在土里,让他不再生长。承净穷尽自己所学所阅竟也没能找到答案。
兰溪阁位于景云庄深处,众人都知空檀和承净喜静,就连扫洒的人也没有安排,兰溪楼再往里走,是萧染居住的啸风楼。
这两处往日少有人来,故而池泛和云央的声音从墙的另一边传来时,承净听得清楚。
“云央云央,听说你尿床啦。”池泛道:“我四岁就不尿床啦。我是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尿床尿到你哥床上的。”
“我跟哥哥一起睡不行吗?”云央答。
“你都多大个人了,还粘着你哥。在外头,再过两年你哥都能定亲了。难不成以后你哥有媳妇了,你还跑你哥床上跟他一个被窝么?”
“要你管。”云央随即又补充道:“只要嫂子不讨厌,我在哥哥隔壁建一座房子,住旁边总行了吧。”
“你嫂子肯定嫌你。”
“你又知道。”
“因为你粘人啊。”
“池泛,你再啰嗦我就不带你去找萧染哥哥修你的破伞了。”?
“好好好,行行行,我闭嘴,我闭嘴。”
声音渐行渐远,承净捻着佛珠的手停了下来。
承净出身佛寺,一座并非远离俗世的佛寺。鼎盛的香火,也把俗世的欲与恶带进了寺里。他的出生便来源于欲与恶,同寺的师兄弟们很乐于提醒承净来源于欲与恶,他们总是不厌其烦地极尽细微地向承净描绘佛寺里那些见不得光的欲望。
自己对云央有欲望,想要独占,想要把他无时无刻不护卫在自己的视线之下,然而尽管如此,仍难满足,仍觉空虚。欲望的苗在他心里发了芽,不受控地疯狂生长,把他的心紧紧地纠缠起来,难以呼吸。
克制不住,抑制不住,承净选择了逃离,避开云央躲在僻静的院里。
“哥哥,云央惹哥哥不高兴了吗?”云央心细而敏感,承净的疏离他又怎会感受不到。他忍了好几个月,还是憋不下去了。
“没有,别乱想。”
“哥哥是不是想要去媳妇了。”云央认真问道。
“没有。”承净的指尖从云央的眉目间轻轻拂过,“哥哥不会娶媳妇。”]
“嗯。”云央闻言,脸上的愁云散去,恰似雨后初晴的天空。
“哥哥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想要一个人好好想想。”
“是佛法上的么?问爹爹也不知道么?”在云央的心里,空檀无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