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出来的参赛者往往年轻貌美, 个个都是人群里的佼佼者, 觊觎的人不只他一个。前几年他就曾玩弄过一个贫民窟的年轻姑娘, 最后那女孩刚烈地在他面前剖腹自尽,肠子哗啦啦掉了一地,害得他足足一个月不敢涉足风月。打那之后, 赛尔特伯爵就患上了恐女症,不玩女孩改玩男孩了。
这一回,他最初看上了艾里尔, 但知道侯爵也喜欢,便识趣地放弃了。像他这种并非长子,全靠祖荫的人,最要紧的便是看人脸色, 知道什么人能欺侮,什么人不能欺侮。赛尔特伯爵便退而求其次,将同为贫民窟参赛者的班森弄来玩玩,五花大绑捆进了伯爵府。
风流成性的伯爵先生哪知这回玩出了爱情这东西,开始百般折磨班森,后来疼爱得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班森最初抵死不从,之后大约是发现都是强奸,躺着享受还能少些痛苦,于是忍辱负重地曲意逢迎。一发现伯爵竟是对他产生爱意,班森冷笑着顺杆子往上爬,终于找到机会从伯爵府里逃了出来,威胁着人开飞艇和贝蒂一起回到了贫民窟避难。
贫民窟是一片禁地,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但也不是完全的密不透风,没有哪一堵墙能挡住金钱和权力的炮火。班森到底年轻,不知道他能回得去,赛尔特伯爵也能闯进去。
彼时他还在执政官的家里谈话,突然外头狂风大作,飞行器的巨大轰鸣声隆隆,接着一群士兵闯了进来,赛尔特伯爵慢悠悠地现身,扭着他的两条手臂拽了过去。贫民窟的人哪里甘愿,不少人扛着锄头、取出弓箭冲出来,两方人马发生一场混战,或者说是士兵们单方面的屠杀。
实际上士兵们原本也不愿下杀手,陪着伯爵来强抢民男的任务说出来就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哪个士兵不希望自己最终的归宿是征战沙场、为国捐躯?可是贫民窟的人实在太可怕了,他们的狠劲远胜于过往战斗过的敌人。两百年的时间,将这群人困成了凶兽,一旦遭遇侵犯,就算是双腿不能动也要手指鲜血淋淋地抠着地面爬过来扑咬几口。
血腥的围杀终于让贫民们拾回一些理智,士兵们手中握着武器,看到对面在黑暗中闪着狼光的凶狠眼神,不由敬重和恐惧,最后小心地护着伯爵和班森上了飞艇。
伯爵兀自得意地逮着小宠回家,乐呵呵地教训逃家的小家伙,不料班森对他恨之入骨,疯狂地捅了他十来刀。也是赛尔特伯爵命不该绝,门外的士兵一听到动静就闯了进来,控制住发狂的班森,及时将伯爵送进了医院。
班森被丢进了监狱,贫民窟里也安稳了几天,然而这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就在星途歌赛决赛的前一天,贫民窟的人威胁住班森带回去的驾驶员,绕到兵力单薄的位置,分批从墙里出来,而后利用驾驶员的身份,再度控制住十几艘飞艇,放出了西区超过一半的贫民窟人民。
现在,贫民窟的逃犯们聚集在阿尔维斯山的山脚下,被士兵们团团围拢住。
艾里尔正在看电视,三维投影效果险些让他以为自己正身处阿尔维斯山外围,英姿飒爽的安妮丝上将似乎正站在他身边把玩着离子枪,一名名装备精良的士兵扛着各式各样他叫不出名字的武器对准漆黑的山林,浩荡排开的气势比电影还叫人惊叹。
画面突然一暗,一抹人影立在他面前。艾里尔慢慢抬头,自下而上扫视着面前的人。熨帖的笔挺军装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修长的身体,脚下依旧是冷而沉的战靴,束到了小腿处,腰间的黑色腰带不知是什么材质,在灯光下泛着冷锐的光,再往上银色排扣严谨地扣到了颈下,衬得凸出的喉结禁欲性感。
这个由军人血性组建起来的国度,军装是永不过时的时尚,象征着严谨、冷静、野心和控制。
兰德公爵套着冷质黑手套的手中捧着一顶军帽,半眯着狭长的眼睛垂首俯视着他,泼墨似的发慵懒地披在身后。
艾里尔露出哭一样的笑:“殿下,您要出门吗?”
“嗯。”兰德公爵随意地戴上军帽,上面印着军队标志的刀与盾,那把锋锐的刀直挺挺地戳破了盾牌,代表着永不后退的攻击信条。
“公爵殿下,难道贫民窟的人们不是您的子民?巫维皇帝过世一百多年,贫民窟早就应该拆毁,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任由不公平的残暴统治继续在您的眼皮底下发生。”艾里尔蓝色的眼眸蔓延着忧愁。
兰德公爵嘴角带出一丝笑痕,淡淡问:“如果哪一天,你获得了一样珍宝,会如何对待它?”
艾里尔愣了愣,蹙起眉头,似在沉思。
“藏起来,或带在身边。”兰德俯下身,冰冷的皮质手套摩擦着他的脸颊,“艾里尔,贫民窟是我为你建起来的伊甸园,铜墙铁壁阻隔了罪恶,可是你插着翅膀也想从那里飞出来,飞到我的身边。你真是只调皮的鸟儿。”他轻笑着,吻了吻少年的眉心。
艾里尔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为我……?”
兰德笑了笑,没有解释,继续道:“如今,贫民窟的确没有了存在的必要。既然如此,与其留下一个定时炸弹,不如毁掉好了。”
艾里尔瞳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