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引以为鉴,会是一个对感情忠贞不二的人,到头来你却做了跟你爸爸一样的事。”
熊凯刚说了个:“我”字就被他截断,想是触动了最痛的伤口,徐灿的声音降温至零度,靠冰冻来止痛。
“我第一次恋爱也是跟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把我伤得很惨,几乎让我一度不相信爱情,这些你都知道。和你在一起后我相信自己遇到了真正的爱情,才慢慢从那场阴影里走出来,没想到又是同样的结局,这或许都是命吧,命中注定我感情不顺,不断遭遇情变,很难遇到专一的对象。”
“灿灿~”
熊凯悲声饮泣,好像徐灿的话都是苦涩的催、泪、弹,快要将他的眼球融化,徐灿这倒苦水的人却比他坚强得多,语气丝毫没有虚软的迹象。
“不过即便认命,我也不会屈从命运的安排,不想再委屈自己隐忍求全,有了污点和裂痕的感情就像打碎的盘子,勉强用胶水粘起来也容易漏水,我情愿丢弃它,就算再也找不到新的也不想凑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徐灿挨过两次蛇吻,有第一次的经验打底,处置态度明显更果决,消失的几天里他想必在矛盾的激流中苦苦挣扎过,最终逆流而上,将理智自尊送上岸,将变质的爱情和破碎的信任踢进漩涡,冷静陈词后说出今晚最重要的一句话。
“所以熊凯,我们分手吧。”
小店仿佛鱼雷爆炸的深海,宁静的洋面下覆盖着汹涌的波浪,熊胖面色青灰,酷似腐败的马铃薯,一张嘴先滚落两串沉重的泪珠。
“灿灿!你不能这样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错了!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啊!”
徐灿视线瞥向别处,放慢呼吸节奏以维持镇定,向孟想扬声询问:“孟想,我们的猪排饭做好了吗”
孟想一直尽力装空气,听他召唤慌忙含糊应一声,端上早已出锅的饭菜。
徐灿温和地对熊胖说:“我们第一次一块儿吃饭点的就是猪排饭,今天再最后一起吃一次,算作有始有终吧。”
熊胖看这盘猪排饭就像看皇帝赐死的毒宴,气消胆夺地哭求:“灿灿,求你别这样,我真的很爱你啊,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徐灿充耳不闻,自顾自说:“你不吃,我就先开动了。”
他举起筷子不疾不徐吃饭,等吃得干干净净,米粒也没剩一颗时,熊胖那份还原封不动,而他掉的眼泪却足以装满餐盘了。
“你不吃吗?那给我吃吧。”
徐灿拿过熊胖的猪排饭,又一口接一口吃光,吃到脑门冒汗脸色发白,明显撑得难受,仍极力忍耐,掏出钱包将餐费放到桌面上。
孟想忙在远处说:“不用付钱,这顿我请客。”
徐灿毫不理睬,对熊胖进行最后的交代。
“这三年我花了你不少钱,以后都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善待,保重。”
说完起身决然而去,熊胖已没勇气拉扯挽留,哭声陡然放大,如同决堤的河流淹没了整个空间,看到这情理之中的结局孟想只得望洋兴叹,默默走上前在他的杯子里蓄了些凉水。熊胖抹把泪恳求:“你不要管我,快去送下灿灿,他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孟想点头追出去,在巷子口听到徐灿的呕吐声,他食量一般,胃囊装不下两份猪排饭,当时便堵得难受,没走多远就吐了个天翻地覆。孟想忙去照料,扶他坐到花台边,跑到便利店买来矿泉水给他漱口,让他歇会儿再走,趁这功夫勉力劝说:“徐灿,我跟熊凯认识那么久,他这人坏毛病是多,但对待爱情确实是很真挚的,撒那么多谎也是怕失去你,你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这么说并没多少劝和的心,只是觉得熊胖下场太惨,不为他说几句话良心上过不去。
徐灿听笑话似的轻笑两声,幽幽说道:“我知道他是真心的,可这样的真心只会伤害我,其实我对他的要求不高,哪怕他突然破产、残废、毁容,变成人人嫌弃的废物,我也不会离开他。任何外在的缺陷我都可以接受,唯独不能忍受感情上的残疾。”
孟想知他去意已决,再不能做没三观的和事老,送他去车站后返回乐村,顾翼已回到店内,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看熊胖表演男版孟姜女,见孟想拿了扫帚水桶又要出店,问他去干嘛。
“徐灿刚才在巷子口吐了,我去清扫一下,免得人家抱怨。”
“我去吧,你劝劝这个人,当心别把房子哭塌了。”
顾翼认为熊胖罪有应得,念及孟想才未落井下石,孟想部分赞同他的观点,看熊胖此刻这般可怜,再想想他的所作所为,便想起那句老话:“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而且他是亲眼看着熊胖将一手好牌打个稀烂,更对这不作不死的悲剧深有感触。目下尘埃落定报应不爽,他也犯不着再计较其劣行,本着仁义之心施舍怜悯,拍拍熊胖肩膀说:“算了嘛,事情都已经这样子了,你哭死也没的用了,想下屋头的妈老汉,往后个人还是要好生生活。”
熊胖闻声揪住他的衣摆,用眼泪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