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他用手里的枪勾起带血的手铐,又瞄了一眼阮朝暮浑身上下的伤:“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爱好。”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阮朝暮一边尴尬地说,一边从柜子里翻出了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地穿好,才想起床底下的迟远,又把他拖了出来。
“你又做了什么?这里是哪里?”阮朝暮熟练地查看着沈枫的伤口,问道。
“你不知道这是哪里?”林喻的口气有些气急败坏。
“我是被绑过来的。”阮朝暮怒道。
“就靠这玩意儿?”林喻不屑一顾地又挑了挑床边的手铐。
“你们能不能先帮我止个血再吵?”沈枫忍无可忍地说。
于是,四人出了房间。
阮朝暮这才发现,这是他在城郊的一处别墅,因为有点太荒无人烟,至今不通气不供暖,已经作为他投资失败的典型被废弃了,难为迟远能找到这样一个地方。除了关押他的地下室整个房间都又脏又破,医药箱倒是崭新,是迟远前两天出去的时候买的,有一些消炎药和退烧药,估计是他怕把阮朝暮折腾病了买的。
沈枫的伤是贯穿伤,虽然流了不少血,但却不算麻烦,消炎、止血、包上绷带,都是阮朝暮在搞。林喻坐在边上看着,一边嗑瓜子一边解释。
那天他们伏击失败以后,躲进了城郊的一片深山,结果手下的人有个奸细,他们被老不死的伏击,只能且战且退,一路上小弟死的差不多了,沈枫联系了一个搞黑客的哥们儿,定位了迟远的手机,才跑到这里来。
“如果我不在这里你准备怎么办?”阮朝暮问道。
“杀了他灭口。在这里养伤等我们的人从香港入境,赶过来,把姓冯的干掉,然后回美国去。”林喻平静地说。
“操!”阮朝暮终于忍不住吐了一个脏字。
迟远薄唇紧抿,一直没有说话。确切的说他从阮朝暮挣脱了手铐以后,就再没说过话。
“你们说这些的时候,注意一下普通青年的感受好吗,你们看把迟远给吓的。”沈枫叼着烟,懒洋洋地说道。
“我也是普通青年,谢谢。”阮朝暮冷冷道。
“你的故事我可听林喻说过。”沈枫嗤笑,他刚想接着说,却被林喻一个眼刀甩过去,闭了嘴。
自此气氛又僵了起来。
阮朝暮陪着林喻脱离林家那趟浑水时经历的事,知道的人极少,毕竟那段日子腥风血雨,大多知情者死的死,抓的抓,活到今天的没几个人。阮朝暮这个人,心软成性,对待感情拖泥带水,但十年前的圈子里,不少大佬都可惜过,这人如果混黑道,可是个一顶一的人才。
林老爷子在时,还曾经因为“惜才”,放过他一把,可阮朝暮天生心软,饶是硬件再好,没有这个心,也不行啊。
第十七章
沈枫伤的重,又一直没好好休息,早早就睡了。林喻端着枪,在门口守着,屋子里只有迟远和阮朝暮两个人。
“还在生气?”阮朝暮小心翼翼地看着迟远,小声求着,“别生气啦好不好?我被你折腾的也不轻,就算之前生气,也该消了吧。”
“你明明能走得了,为什么不走?”迟远绷着脸,手指紧张的蜷缩着。
“如果我真的跑了,你得多伤心啊。”阮朝暮无奈地叹息道,他伸手摸着迟远的额头,宠溺地看着这个小家伙儿。没错,他一直觉得迟远是个小家伙儿,以前嘛以为是小猫,现在才发现,这是只小豹子呢,逼急了咬人也挺疼。
迟远被摸得浑身僵硬,脖颈简直不像是自己的。
“你不生气吗?”他小声问,实际上,他根本没想过在这种情况下,阮朝暮会原谅他。
“不怪你,是我不好。”阮朝暮轻声说道,“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如何早知道会是这样,我可能会处理的更好些。”
“可是再怎么样,你也更爱林喻啊。”迟远低声说道,目光里都是悲伤。
阮朝暮沉默了下来。
下半夜,阮朝暮去门口换下林喻,林喻伸了个懒腰,随手把手里的枪扔给他:“只剩下一个弹夹了,省着点用。”
阮朝暮点点头,熟练地检查着枪械的状况:“你去睡吧,别担心。”
沈枫在屋里翻了个身,迟远不知是睡熟了还是怎样,一动不动。
“这件事了了,我肯定要回美国去。”林喻淡淡开口,“国内闹得动静太大,不走会出事。”
阮朝暮不无讥讽:“凭白去招惹那些人,有意思吗?我豁出性命去做的事,如今看来是个笑话。”
“你被迟远绑走的那天,我在家里等了你一夜,可是你没回来,我想这大概是命。”林喻低沉着声音说。
阮朝暮有些烦躁:“你是在指责我吗?我不回去你就要杀人?”
林喻嗤笑:“那倒不是。当时遇见周洲,光听他说你在等我,脑子一热就跑回来了,帮派里什么也没安排,沈枫差点以为我被绑架了,于是追到国内,半个月前我们联系上,他问我想怎样,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