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司农有几分眼熟,这么一低头就想起来了,“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是。”于司农不好意思,“就是上次吃饭的时候,当时我和凤至闹别扭,还去找他了。”
沈安邦思索了一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感觉没什么记忆了。
倒是于司农主动坦白:“实话和您说了,当时我在相亲,所以凤至才生气,和我闹别扭,我一开始觉得不是大事,但是后来才后悔了,我就是应付一下,没想到他真的和我分手。”说着,又低下头去眼圈发红。
然后咬牙切齿:“那个刁承业,就是因此趁虚而入的,本来若他能给凤至幸福,我也就放手了,毕竟他才是凤至的初恋,可是,这个人两面三刀,表面上和凤至好,背地里却三心二意,说不得,凤至就是因为这个心灰意冷的。”
原来如此,沈安邦理清了关系,凤至先和刁承业在一起,后来分手和于司农在一起,两人闹别扭后就又和刁承业和好,没想到,这人两面三刀。
这就和自己掌握的信息对上了,本来沈安邦是将信将疑的,但是这么一理顺思路,就觉得有可能,毕竟凤至的性子他是了解的,若是念旧再次受了刁承业的蒙骗,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之前他让同学帮忙查的东西也显示了刁承业很不老实,只不过当时为了凤至没说罢了,现在他倒是有些后悔,早知道有一个这么痴情的于司农,早该让凤至看清那人的真面目的。
只不过,沈安邦还有一事不解:“于大哥,恕我冒昧,这世界上的人不少,以你的条件,想来更好的也有,你怎么就喜欢凤至呢?”还这么一副情圣的样子,当然最后一句话憋在心里没问出来,不过也足够令人生疑的了。
是啊,看于司农的样子也不是没钱的,要知道男人有了权势,贴上来的不管男人和女人都不会少,如于司农这样痴情的,反而是少见。
没想到一直对他客客气气的于司农显得有些生气:“难道一个人有了钱,有了权势,便不能有真心了吗?我不是刁承业,我认定的人,就只有一个,何况,爱情这件事怎么能说的清楚,凤至的身份和我无关,他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和他是乡下种地的都不影响我对他的感情。何况,”于司农低下头,眸光一闪:“您应该对此有所体悟不是吗?”
想到赖在家里沙发上不走的那个,沈安邦也有些无语,不过他现在确信了于司农的话,并保证帮忙把凤至找回来,至少要把学业完成,毕竟于司农说的也有道理,并不是说大学就飞上不可了,不过时人多势力,有这么一块敲门砖,总比去做苦力好,这也是他欠凤至的。
和于司农告辞后,沈安邦回到家,心情有些低落,感觉胸口闷闷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高非语正在厨房忙活着,看他情绪不好,忙关了火过来,关切的询问是怎么回事。
他眼中的关心不是作伪,何况在本市的新闻上看过几次后,也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越是这样,沈安邦越是觉着不可思议,耳中忽又想起于司农的话,难道一个人有了权势,便不能有真心了吗?若非如此,这个男人干嘛绕过半个城市过来,非要挤在他这小小一居室的沙发上呢。
不想再想这些,沈安邦将头靠在高非语的肩膀上,说了声累。高非语顿觉受宠若惊,手在昂贵的西服裤子上擦了好几下,才慢慢僵硬的伸过去,将人搂在怀里,轻声安抚。
凤至接到沈安邦的电话,让他无论如何回S市一趟的时候,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是刁承业喜滋滋的帮忙收拾行李,下定决心让凤至回到S市就不再回来,而这个愿望他很快就实现了,只是结果很出乎他的意料,也可以说是相当的不满意。
凤至回去的时候坐的是绿皮火车,和刁承业一起,就改成了汽车和飞机,不过,为了不让沈安邦起疑,他告知对方自己是坐的火车,然后让去火车站等人的沈安邦扑了个空。
接到电话的时候,凤至有一瞬间的慌乱,“嗯,我从火车站出来了,在出租车上,马上就到了。”
坐在旁边的刁承业对凤至把自己当成出租车司机有些不满,不过人在屋檐下,他还没忘了当初沈安邦给他的吃的那些辣椒,这倒是有些棘手了,据说和凤至感情很好,现在凤至的态度也能看出来,若是这位不喜欢自己,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啊。
沈安邦听说凤至回去了,虽然心下奇怪,明明有公交的,对他居然舍得打出租的行为表示疑惑,不过还是没多说什么,自己坐地铁回去了,路上顺便给凤至买了些生活用品,牙具拖鞋之类。
昨天他已经和高非语说过,要和弟弟一起住,烦请他搬出去,一个小房子住三个大男人确实不太方便。
高非语没说话,转头就住到了对面,沈安邦无奈,却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管不到对面去。
刁承业把凤至送到小区门口,有心想上去坐坐,凤至一脸紧张的拒绝了,好吧,刁承业有些郁闷,他有那么见不得人吗?不过看凤至头一回这么紧张,也知道不好造次,反正他知道了地方,以后还能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