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现在的许原需要自己就好。
慢慢睡吧..他轻轻抚摸过掩盖在口罩下的脸,温柔的眉眼深处,带有浓郁的悲伤。
你只需要一直这样,就可以了。
两百二十:安眠
枯草凄凄藤叶漫漫,渐有泛黄的季节似与心中那份哀伤贴切,又莫名使得心思宁静。轻慢拂过他的短发,他的面颊,摘去口罩直视触目心惊的伤痕,不打扰他的好眠,用指尖敏感的神经慢慢感受他的好他的坏。
都是好的,情不自禁想要紧紧去拥抱,终究因为担心打扰美梦选择成为沉默安静的雕像,让人睡的安稳。
很好了,安莫发现自己有时候也是如此轻易满足。
大概对于许原来说只需要有一个能够让他靠着的地方就能睡觉,他在睡梦中甚至不知道自己睡在哪里,只知道脑袋上的枕头有点硬,却十分舒服,同时带有人体特有的暖意更是驱逐身上的点点寒意,舒服的直想靠过去睡,潜意识认为这很好,有点喜欢有点熟悉,睡惯软床偶尔尝试新口味,仿佛更踏实些。
就这样,他在安莫的肩上度过短暂的午休时间,当时间缓慢却也快速划过一个多小时才悠悠苏醒,揉着眼睛打了一连串哈欠,迟钝的神经在几分钟后才发现不对,说的舒舒服服开开心心的位置竟是安莫的肩膀,两人距离短到可听见那细微的呼吸声,他抬起头便见安莫手捧一本厚厚的书籍悠哉,这脸部弧度令人惊艳仍让已经看惯了的许原一呆,不大自然收回自己的眼神。
因为人好看,所以不敢推开。如此奇怪的理由听起来又似乎不算奇怪,永远都在为自己的不敢动手找理由的许原,似乎还要比以前聪明。
可事情并没有就此尴尬收场,许原睡觉中不经意流下的口水都在衬衫留下一抹清晰印子,有些不好意思低下脑袋如同一位犯事的孩子,乖乖呆着不闹。犹豫了下手悄悄伸去抓住安莫的包,拖拽过去寻找纸巾。
“醒了?”安莫自然注意到傻原的举动,也只是任由他拿去放在椅上的背包,见后者掏出一包纸巾瞅了瞅,拿给安莫。
“自己擦。”别以为脑袋低下去他就不知道刚才眼神的意思了!
哼!怎么可能,这可是犯罪证据可真是要好好保存呢!
一大滩口水印记在高档衣料上早早渗透进衣内,早早在以前他睡觉流口水时自己父母就总说他,现在好了不仅自己流还印在安莫身上,就算不觉得抱歉也不好继续看下去。只能继续保持鸵鸟状态理也不理。
啊等等..谁说不觉得抱歉的..他记得安莫好像很爱干净,这件衣服大概就会被扔掉了吧。
许原有点心疼,那可真是败家。
睡醒后灌入大量空气的脑袋还有点懵,下午在不热不冷的时间出来,而现在也已经快日薄西山,吹来阵阵清爽凉风直接让他清醒,似乎就连随时都会炸的脾气也随之减轻,见前院里人越来越少,用笔杆轻轻一戳刚刚清理完唾液的安莫。
{回去吗?}
“想走了么,刚好这个时间点回去就可以吃晚餐。”时间太晚,原本打算好的烧烤也被拖没,有点小遗憾,也不至于太过遗憾。
{有肉吗}
“当然有。”
被饿怕的许原只对自己钟爱的几样蔬菜有好感加成,其他的..只想吃肉。
病房。
许原坐在小餐桌上慢慢吃饭,大概下午只吃了为数不多的橘子作为开胃菜,今天的胃口比平日再好上一点点。
今天意外的,不再是狼吞虎咽,略显心不在焉的人偷偷看着安莫,见后者依然安稳如泰山的姿态最终忍受不住,拿过小本子刷刷刷下笔有神:{换衣服吧,上边有口水。}
一想到刚才他枕在安莫肩膀上还流了口水,再傻也觉得不是很坦然,至少无法理直气壮说这是对的。可偏偏安莫就是不换还在他吃饭的时候一直在面前晃。晃得他一吃完就想吐。
“换来换去多麻烦,待会洗澡再换。”看情况并非是真的懒,只是单纯想炫耀,直至见许原不再看向自己表示出自己的不耐,这才乖乖换一件.
多好啊,许原看见安莫换衣间隙裸露的上半身,肉体的完美让他忍不住狠狠拽住手中的被单,强烈的对比性真让人受伤累累的心再一次打击,看见安莫靠近突如其来翻脸。
走开…他看见安莫,直接拉过被单睡进被窝,睁大眼完全没有睡意,有的只是无止境的自卑感升起与难过。
为什么别人可以这么聪明这么好看,而他只能如此丑陋,哪怕进行一次次手术也注定无法回到过去,反正现在,他就是个苟延残喘的废人。
也曾经怨恨想到要找到金成元,也把他身体划伤变得和自己一样,但却不知道人去了何处。
安莫从来就不说,所以安莫很坏。
许原情绪不对一下子被安莫注意,悄悄近身而去一下掀开藏住许原的被单,没有丝毫准备的许原见到突如其来的光与突如其来的人,撇了撇嘴继续挺尸。
“下午睡了还困呢?”躺在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