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炎有小部分腐烂,导致安莫的脸颊靠头发那一块区域有三道左右凹陷下去的伤疤,不注意看的人确实看不见,但像许原这样知道内情的人,现在看见那些伤疤心情十分..压抑?
安莫看着许原,许原竟不再害怕,他所凝视的目光带有一丝令人迷惑的深沉,让本快轻松的气氛有逐渐凝结的前兆。为了避免好好的气氛又被带入僵局,老大不小的安莫卖着萌,扬起笑容:“我觉得这挺好看的,起码让我看起来不会太像个女的,你说怎么样?是不是也觉得这样...嗯!”
没说完的话被许原的动作打断,他忽然伸出手去触摸自己为安莫留下的伤疤,握起安莫展示给自己看的手背,轻轻抚摸。
毁容了,真的毁容了。安莫,真的很好看,却被自己毁了。
他好像..好像才发现原来自己,也这么坏过。安莫如此,那他的爸爸妈妈呢,是不是也曾经被那么坏的自己伤害。
他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我没事的..”安莫看见许原的难过,忽然傻乎乎的问了一句:“难受的话,你亲亲我就不会难过了。”
许原低着头,没什么动作。
“或者,我亲你也是可以的。”
他没看见摇头与不愿,傻只是一小会,却依靠这股傻鼓起勇气贴近许原。
掩盖在口罩之下的嘴唇只能看见大概轮廓,轻轻一吻,却依然能感受,埋藏其中的柔软。
比如所谓毁容的伤疤,你更重要。
两百二十三:我亲爱的
“曲..奇..七雨曲,七姨奇,曲奇!”
“可乐,科呃可,了呃乐可乐!你看,可乐,跟我念,念出来。”
面对面,许原看着安莫一张一合的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他的唇微微一张喉结轻轻滑动,想跟随从喉间深处发声,对他人而言不过简简单单的词汇,连想都不用想张口即来。但对自己来说是挑战也是似乎看不到希望的困难,他看见自己跳不过的坎,也看见自己若自己迈过这道坎后,令人疯狂的奖励。
那可真是无法拒绝的诱惑啊,真是让人意动。
可..可..可..可乐啊..
然而,不厌其烦重复的安莫也变得口干舌燥,许原却始终不再,说出一句话,一个字。
有的,是永远含糊不清的嘟囔,如外星语言听不清也听不懂。
这已经是安莫教导许原开口说话的第二年,然而丢脸的是从开始教导的第一天至现在即将踏入第三年算起,没有一丝长进。
别说开口说话,平日就连出个声也是难于上青天的事儿,交流全靠随身携带的纸与笔,有时候连写字都不愿意,能不写就不写随手丢在床边,就这么懒懒看着安莫像小丑,自己低头玩手机,爱答不理不给面子偶尔也会让安莫的厚脸皮遭不住,默默出现小小尴尬。
许原是因为伤了喉咙而不能说话,但通过治疗早已把这在所有病症中算得上小毛病样好甚至有过之而不及,可以说只要许原想就能出声,就能说话。
是啊,只要许原想。
所以不会说,也只是因为他不想,像是早早知道已经不会说话,从睁开眼的那一刻至现在都没有对自己突然失声有任何惊恐与慌张失措,在恐惧身上的病症中唯一能平静接受自己成了哑巴,从此安静的不像话,没有想要开口的欲念。
比安莫这个“外人”还要轻易接受,大概也是因为自身积攒多年的崩溃情绪全部转移至自己染上毒瘾与毁容的之一类,不会说话也显得无关紧要。
就算以前,他也很安静不是么。
“你能说话了。”他还记得那年高高兴兴和许原说这件事,许原只是盯紧他,发出“咕噜咕噜”从喉间传来的不明声响,比起安莫的高兴本人显得极其冷漠,继续当哑巴只用纸笔交流讲话想吃这想吃那,枉顾安莫以为他不明白,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引来许原的不耐。
失语症,喉咙只是外伤,而心理才是最大的问题。许原依然很傻,但终究是变了,就算最近逐渐带有先前特有的一丝萌态,也掩盖不住整体的阴郁与时不时的狂躁,矛盾却又如此融洽,他有时候也看不懂许原到底在想什么,也因此而不知道许原到底是不敢说话还是不愿说话。
又或许,是压根就不想和自己说话呢。
幸福相似痛苦各异,他从前曾在许原身上看到单纯不经世事的自己,也在现在看到曾经备受伤害冷漠刺人的自己,但也仅仅只是相似,用曾经自己的经历猜测现在许原一举一动显得如此不切实际,只会让他的失败如滚雪球越滚越大到最后无法收拾的地步。
你看,他现在多么失败。花费大量心血只想让许原开口而已,都这么难。
他可不想再自作聪明了。
{我不是神经病!!!}
“我知道你不是,但我们就是去看看,看看一下而已。聊聊天啊交交朋友嘛,你看你总是闷在医院和家,这多不好。”
{我不是神经病我为什么要去看,我很好,我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