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活着是幸运,可小队长同普通士兵不一样,下面管着人,有战术管着呢,站到这里算个什么事?一会儿仗怎么打?队形怎么排?命令听哪边的?
这什么都不懂,只会瞎逼逼的皇子,是故意逼着他送死呢吧!
日你娘的假儿子,老子这回若是死在这,定要让你这假皇子赔命!
小队长人缘好,过命的兄弟不少,悄悄丢了个眼色,兄弟们就都明白了……
攻城队伍气氛依旧凛冽,越皇子好歹找回了一丝信心,又可以昂着头,骂战城楼了。
“废话少说!如今事实已明,我等必要清君侧,除太子,尔等若迷途知返,打开大门,一切好商量,若一意孤行,就莫怪我们不客气——”
“哈,”崔枢继续嘲讽,“你以为你污蔑太子,自己就能洗白了?当大家都是瞎的?你以为你造反,别人就都会造反,心里没半点正理公义了?老子把话放在这,太子必驱除外敌,护我大安疆土,保我子民平安!但凡有一点意外,老子一头撞死在这里,红血白浆子!怎么样,越皇子,你敢同老子打赌么?”
“反正用不了多久,太子是大捷还是其它,消息一定会传回来,越皇子,你敢不敢同老子打这个赌!”
越皇子……当然不敢。
他不知道太子能不能胜利,但肯定是不会反的。
……
万霖眯眼看着前方,觉得今天情势有点迷。
开仗骂战很正常,可这骂战,是不是太久了点?
他这边骂,是想说服对方开门,少费点工夫,对方回骂,慢条斯理不急不徐,好像也并没有太生气,是想干什么?拖延时间?等救兵?
可他知道,四方消息已封锁,洛阳城……没有救兵。
那这般拖时间有什么用?奢望晚点再被宰杀么?
万霖冷嗤一声,怎么可能。
真是太天真!
两边声音都不小,互相撕扯嘲讽一通,城里城外听了个清清楚楚。
看似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只要脑子清醒,足够心细,就足够把前因后果拼凑完全……
洛阳城内自己这边人且不提,只说城外造反大军。
早早想通了,想要借着造反赌一把前程的,虽然面上无光,心里有些虚,目光仍然是坚定的,走上这条道,就没想着回头!
那些位置比较低,不知道具体真相,不明白细节,稀里糊涂跟着过来的,心里就难免多想了。
眼看时机差不多,崔俣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人前。
他不说话则已,一开口,就十分犀利:“跟着这么一个蠢货,你们真觉得能造反成功么?”
他声音并不高,却足够清晰,如清泉如朗月,轻轻拂过每一个人的耳朵,砸在每一个人心头。
“吼!”
小老虎适时跳出来,整个身体腾空跃起,精准落在城墙凸起之处,弓起身子,炸着毛呲着牙,冲着越皇子就是一声威猛虎啸,其势滔滔,其声猎猎,差一点就地动山摇了!
距离是有些远,但碍不住小老虎气场太足。
这声虎啸如炸雷边响在耳边,小老虎冰冷吊睛虎目所视广向,正正的对的是自己!
越皇子吓的冷汗立刻冒了出来,一屁股就往后坐去……
后面有人撑着人,了才没有狼狈摔倒,挣扎着站起来,理理衣服扶扶头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然而已经晚了,他的‘英姿’,所有人都看到了……
万霖的人都目含鄙视,就没指着这位皇子!对将军,他们是服的,但这么一个皇子插进来……确定不会出问题?别最后没成助力,反倒拖了后腿吧!
慧知的人更是心内酸楚,一脸怀疑,认这么个主子,真是好事么?
“若我所料没错,在场的,都是大安人吧。”
崔俣再次开口,声音仍然不大,却带有特殊韵律,直入人们心底:“诸位可还记得,是谁保你平安,有土可依,有家可归,有亲可奉?往前数几十年,你的祖父母,甚至你爹娘,可曾过过这样的太日子?你们的爹娘,是否曾在你们耳边感叹,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有如今的平安日子,就是天大的福气了?”
众人一静。
“想来父母谆谆之言,诸位早已忘到脑后了。”
崔俣长长一叹:“可你们能忘,我却不敢!”
“宇文帝,杨家先帝,几代人拼搏,努力守护,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盛世伊始的可喜面貌,我不敢数典忘祖,做那忘恩负义之辈!”
“太子生为储君,得天授命,接受精英教育,逆境锻炼成才,为的是大安永昌,为的是天下太平,为的是大家过的更好!”
“莫说太子是天命之君,就算他是个纨绔,因其祖辈之恩,尔等也该宽容才是,可太子明明天资卓绝,立功无数,尔等全部看在眼里,却还在造谣生事!这就是你们的才德,就是你们的品性么!”
“重案发生,无人敢管时,太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