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个疾冲上前,又被手上重重的镣铐拉住,滞在半空,脸色极为狰狞:“你怎么知道她们的!我警告你,不许伤害她们,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
他怎会不记得……怎会不记得!
生命里明亮的色彩,最好的回忆!
这个崔俣,果然巧舌如簧,最擅攻心,三言两语,就让他心绪波动不断,而且从心底里非常认可……
怎么防都没有用!
崔俣不理他,继续说:“桑桑姑娘很漂亮,很温柔,于大夫医术很好,颇得大家尊重。可但凡大夫,没几个特别富的,桑桑姑娘又那么漂亮……你懂的,再得人尊敬,也难免会被被觊觎。你这么聪明,上战场许不行,但若想护着她们,一生守护,想必不难……”
莫亭紧紧咬了唇,没说话。
“你想一想,这个画面,会不会幸福很多?”崔俣微笑着,“比之你报仇如何?”
莫亭心里想着不能被这人带跑,可脑子里还是不由自主,想象出了这个景象。
会不会感到开心满足,还用说么?
崔俣下了结论:“你会后悔。”
就算后悔,莫亭也不想认。他如今已回不了头,说什么都没用了!
崔俣继续发大招:“于大夫和桑桑姑娘,我们没有动。桑桑姑娘,到现在也没有嫁人。”
莫亭捂了脸。
良久,他低低笑出声:“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造反?因为毁了我的,就是太康帝!我想杀了他,每日每夜都在想,杀不了,我纵是死,也死不瞑目!”
“你想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认识于大夫?好,我都告诉你!”
莫亭当年模样好,也有才华,虽是庶子,家里也没怎么拘着。有一次在花楼喝酒,好巧不巧的走错了地方,遇到了‘微服私访’的太康帝。
当时莫亭喝高了,正同人玩游戏,输的要扮小倌儿,扮成小倌模样,还走错了地方,太康帝会误会,也就正常了。
太康帝难得看到这么漂亮的男孩子,许也是酒兴正佳,想换个花样玩,就要把莫亭弄上手。关键时候,莫亭酒醒了,清醒的不能再清醒,又是死命推,又是竭力解释,可喝高了的太康帝根本没当回事,以为一切只是情趣。
太康帝在房事上,有些不良癖好,粗暴程度……对一直相伴,贴心懂事不得不倚重的田贵妃,他都能不疼惜,何况楼里自己蹦起来的小倌儿?
想也知道,莫亭的痛苦程度,非同一般。
可莫亭经历的,不仅仅如此。
太康帝在享用完莫亭之后,觉得还行,仍然没听他的解释,随手将他赏给了一个护送他出来玩的武夫。
这个武夫,才是真正的狠人。
随后三年,太康帝早都忘了莫亭这个人,武夫的折磨仍然还在,直到——这武夫因公出差,殉了职。
武夫有家有室,太康帝暗里赐个男人,谁都不知道,他会玩,却不会带回家,所以他死了,莫亭才得了自由。
养好身体出来一看,物是人非。
自己突然失踪,科举没上,家里只当没了他这个人,掌家的是嫡母和嫡兄,哪哪没他站的份儿。生母也死了,听说是为了他,日夜伤心,哭瞎了眼,最后没熬住……
他所坚持的,追求的,想要的东西,全部没了。
所以,还活着干什么?
“太康帝,我要他死!要他死!”
莫亭眼底有血泪流出,喊的声嘶力竭。
反正他被人虐惯了,几年时间,足够他习惯男人间的房事,享受这种事,知道怎么样挑逗一个男人,怎么样满足一个男人,他还捡起了生母本事,学了小戏,经年调教累积的媚态,连自己都遮掩不住。
既然如此,利用几个男人有什么错?
他就是浪,就是贱,就是没男人活不了,就是想这么造,谁能奈他何!
崔俣没料到,会听到这样一个故事。
原来这一切,都是太康帝自己作的孽!
莫亭的心态,他不评价,想要报仇,也可以理解,可这种拉着全天下跟他一起疯狂,一起报仇的行为……实在让人原谅不了。
“即使让于大夫和桑桑姑娘身陷战火,流离失所,生死难料?”
莫亭狠狠擦去眼角的泪:“那也是她们的命!她们认识我,就是她们的不幸!下辈子——”
“没有下辈子!”崔俣站起身,眼睛微起,声音冰冷,“任何企图安慰自己的话都没有用,你伤害了她们!你身上背着的,不仅仅是众多无辜之人的性命,还有你的恩人!”
莫亭怔了片刻,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爱怎样怎样吧,老子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知道,你今天来这里见我,就是想问问以后的事,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没办法,谁都没办法!反已经造了,不管我在不在,它都得继续下去,杀了我,拿我威胁都没有用!”
“外敌突厥进犯,这里万霖打头阵,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