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算了,提起来闹心,随他去吧。”说罢起身拍了拍特木尔的肩膀,“你先好好休息,回头安排妥当好好招待你。你为了大金给我三番两次送女子,让你费心了。”
“可汗喜欢就好,等过几日娜仁托雅进了门,我也就放心回去了。”
“嗯。”
两人交谈声渐远,屋内又只剩白甜一个。
屋子安静的出奇,白甜捏着裙摆,用力吸了鼻子好几次。鼻子发酸,眼角也酸……她觉得委屈,又觉得被男人背叛。那漂亮女人要当他的侧室,虽然本就是理所应当,男人本就是三妻四妾……
但是,但是,他答应过她的呀。
——这一生只有她一人。
白甜还记得那晚布日固德握着她的手许诺的誓言,想要从中吸取点力量,可想了想,眼泪就出来模糊了视线。她不确定,因为她也记得,之前骗她回木扎,也是男人许下的。
可后来呢,后来被按着做了新娘子,被……
白甜努力想着他的好,擦了泪起身出去。她想,她可以再相信他一次。那漂亮姑娘是骗人的,那话也是骗人的。就算之前也有人送来姑娘,没告诉她,也没关系.
她默默回了房间,坐在婆婆身边。婆婆正绣着小衣服——从未结婚起,婆婆就在做,现在做了好多件,还有缝上小铃铛的虎头鞋。白甜看着婆婆做衣服,也不吭声。倒是婆婆看出来不对劲,温柔问了:“可敦心情不好?是有什么烦心事?”
白甜摇头,她忽然想到什么:“婆婆,你能给我讲讲……布日固德的父母吗?”
婆婆问:“可敦你想知道什么?”
“我听说,听说布日固德的额娘去世后,上一任可汗因为太伤心就也……”
“嗯,因为可汗的额娘,是上任可汗最喜欢的女人。”婆婆说的温柔,像是怀念起什么一样。手里的活也停了,“她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子,感性又坚毅。可敦为何想问起这些?”
“我……就是无聊问问,能为了心爱之人忧心,一定是很爱很爱她吧。”白甜感慨。
“上任可汗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后来她去世,伤心的好几天都没吃饭,后来晕过去叫了大夫才救回来。自那以后就郁郁寡欢,没多久便郁结不散,心病过深,不吃药也不让人看。后来把东西交接给了布日固德,遣散了侧室,一个人呆着,直到有一天下人去送饭,才发现在床上没了气。”
遣散侧室?
“上任可汗……不是只爱一人吗?”白甜惊讶问道。
婆婆也愣了,随即慈祥的笑了,摸摸白甜的头,“哪有只有一个女子的可汗。”
心里的石头没有落地,反而变得更大更沉。
是啊……布日固德不也说过,就算是一个有点钱的商人,都是妻妾成群。
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显得幼稚单纯。哪能别人说些什么,自己就傻乎乎的一概全信。白甜终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过的抓了靠枕躺进床上。
他父亲那么爱他额娘,甚至都随着她一起去死。却也有侧室,有好几个女人。
可为什么爱不能是唯一?
——她以为她是他的唯一。
白甜吸着气,摇着手,在床上滚了两圈,恰巧被进门的布日固德撞了正着。
男人轻声笑了一声,走上去躺在一边抱住了她。
“怎么了?是不是闷的慌?”男人好声好气哄着,手环住她的腰,身子包裹着白甜,让白甜的脸埋在他的胸前。
“有一点……”白甜声音闷闷的,她也抱上了布日固德。心里建设的摇摇欲坠,却还是怀了一丝侥幸。
布日固德哄着,亲了亲:“特木尔来了,回头安顿好,会办一个宴会。他带了一个皮影戏班子来,大金少有这个机会,虽不是什么名家,却也够解烦闷了。”
“……嗯。”白甜声音还是闷闷的。
布日固德看着她:“怎么?我还以为你听了有皮影戏会很开心呢。你不是很喜欢皮影戏吗?”,布日固德笑了一下,“虽没和你提起过,但是我当年第一次见你,就是在木扎的皮影戏馆里。你穿着一身鹅黄色衣服,听得聚精会神。从那之后,我便对你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最后一丝希望忽然断掉,不想承认,可白甜确实觉得全身冰凉。
她用力推开布日固德,起身要出屋子。布日固德没反应过来,连忙起身。
“怎么了?”
白甜开门的手僵了一下。
“我记得……你说两年前在木扎对我一见钟情?”白甜看着自己抓着门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泛了白。“是那个时候,你才喜欢上我的?”
布日固德疑惑的:“对,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了。那时候……”
“够了!”
白甜含了眼泪,摔门跑出去。
手指捏的用力发白,一边蹭泪一边跑。路上遇见了几个准备东西的下人,抱着红彤彤的布段,拿着各色的糕点。
“你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