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含笑的眼眸和杨柳般纤细的腰肢,一双鞭子却使得自如,开朗大方毫不掩饰。
她的笑容温暖而明媚,叫人心中生暖,皇甫玄的心脏偷停了一拍,便止了反抗,干脆叫人掳了回去。
“孟昀”,真是个极好听的名字。
他对她心生好感,她对他一见钟情,便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她成了他的人。
白明玄早早出了密室,却遍寻不到皇甫玄的位置,他心知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他父亲,却不懂他父亲为何出手阻拦,他以为上次的交谈后,父亲已然默许。
他担忧着皇甫玄的安危,日夜难以安眠,甚至亲自下山寻了几次。他盼着皇甫玄回来,却未曾料到,不过数十日,便是另一番境地。
那一日天蓝云淡,白明玄得了消息,赶到山门处,便见两人并排骑着马,自远方来。
前头那人是他的爱人,后面却是一个女子。那女子身上穿着红色的衣衫,笑得嫣然灿烂。
白明玄的手指慢慢地握了起来,他脸上的笑容像一层厚厚的面具,遮挡住了所有的情绪。
那二人骑马走到他面前,却没有勒马的意向,白明玄垂下眼,在皇甫玄欲离开之际轻声道:“你回来了?我很想你。”
皇甫玄勒停了马,欲说些什么,却下意识地向后看了一眼,他的夫人茫然看向他,便什么都说不出了。
白明玄便笑着道:“这位姑娘可真好看。”
“她是我的妻子。”皇甫玄不知道为何心中烦闷起来,像有把无形的刀插在他心中,搅得他疼了起来。
白明玄点了点头,嘴角依旧带着莫名的笑,却伸手向后接过了一个盒子,递给了那位新嫁娘:“初次相见,小小薄礼。”
却不想那新嫁娘并未收礼,反倒是抽出了腰间的鞭子:“他是我夫君,你若想来抢,先同我斗一场。”
白明玄闻言却后退了一步,笑得眼角泛泪,他道:“我同皇甫玄本就是兄弟,之前提及炉鼎之事,不过是为他解忧,如今他觅得良人,替他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做那夺人所爱之事。”
新嫁娘狐疑地瞧了瞧白明玄,又转过头看了一眼白明玄,便爽快地收回了鞭子,答道:“我叫孟昀,不抢我夫君,你是我夫君兄弟,便是我孟昀兄弟。”
白明玄强忍住笑,回了一句:“好。”
这一幕似十分和谐融洽,皇甫玄心中却生出诸多不安来,似有什么在表层之下,深深压抑着,便只得私下里多次劝孟昀离那白明玄远些。
孟昀初始还听他的,但到后来,便不怎么听了。魔教规矩繁多,她又是远嫁,过往的亲友俱不在眼前,便平白生了孤独之感。
初始还好些,待老教主退隐江湖,皇甫玄接任魔教教主的位置后,陪伴她的时日便愈发少了。
白明玄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说话也叫人舒服得很,孟昀便爱去找白明玄,她也知晓这样不好,便听了白明玄的建议,干脆拜了他做师父,学习倒是其次,不落人口舌多多聊天,才是上道。
日子久了,白明玄便发觉,孟昀亦很喜欢海棠花,她是个聪明而大气的姑娘,倘若她非皇甫玄的妻子,或许二人会引为知己,但她偏偏是他爱人的妻子,便成了眼中钉、心中刺。
白明玄在那一日,便疯魔了。他的笑不再发自内心,而是虚伪而浓郁的伪装。他不知晓为何数十日不见,心爱之人琵琶别抱,同他道炉鼎之事不再作数。
他试探过调查过,却发觉皇甫玄还是那个皇甫玄,只是不再喜欢他了,那些浓郁的爱恋,如一场幻梦,瞬间消散。
白明玄唤人种了满园的海棠花,他在海棠花中喝茶抚琴,似没有一丝阴霾,于是皇甫玄便当作他已然放下,孟昀便当他从未有过喜欢,无人知晓那暗地里滋生的阴暗、渐渐腐烂的心脏和几近疯狂的执念。
一日孟昀来寻白明玄,手中捧着热乎的栗子,脸上笑得甜甜的。白明玄停了手中的琴,待那人走到面前,便问道:“何处寻得的栗子?”
孟昀轻快地剥开了一颗栗子,脸带薄红,她答道:“夫君拿来的,明玄你要不要吃?”
白明玄抿了下嘴唇,回道:“不必了,既是特意带给你的。”
“没关系,他说了,旁人不可以给,你若是喜欢,就分你一些。”
“分你一些。”白明玄抬手夹起了一颗栗子,熟稔地剥开,手指夹着栗子仁。
他突然想起,那个叫皇甫玄的少年曾对他说过——以后所有的栗子仁,都给你吃。
不过数月,便成了他人口中的,可以分他一些。
白明玄笑着道了谢,吃了几颗栗子便放了下去,以后教导起来便更为用心,每次孟昀来时,便会特地换好衣裳。
白明玄若想叫一个人觉得舒坦,那人决计不会挑出错来。孟昀初始还能记得分寸,到后来一日不见白明玄,便会心中焦灼,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忐忑不安。
她便也会抹上淡淡的妆容,换上漂亮的衣裳,偷偷用贪婪的眼神看着他——心底知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