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什么隔开了,肉眼可见的有些断层。
萧爻自然见过他娘那把破剑,锈的几乎拔都拔不出来,却可以凭空变宽或伸长,刀枪剑戟的招式无一不可用。
直到这个时候,寒鹤松才知道莫莲生此番出现是为了什么,他虽说目光短浅,但经验摆在那儿,莫莲生已经将话说到这般地步他还毫无动作,就是真蠢了。
虽是这么想,但莫莲生就站在他身后,这人出了名的护短,擅动有什么下场,寒鹤松心里再明白不过了——这不是合伙欺负人吗?
“我看你方才试过以内息裹缠剑身,但做的并不平稳,无法附着最薄的部分?”莫莲生丝毫不管内心煎熬的寒鹤松,自顾自开导小徒孙。
“是……我怕附着了剑刃反而使其锈钝。”萧爻乖乖的低着头,专心聍听教诲。
说起来,莫莲生虽然个性极差,却的确是至今唯一一个耐下心来教导自己武学的前辈,倘若周遭环境不是这么恶劣,萧爻得当场感动的热泪盈眶。
“树枝你都能用成利刃,却怕本来就是利刃的剑锋?”莫莲生摇了摇头,目光垂下去,落在寒鹤松的身上,“此人武功稀松平常,你尽管用来试手,倘若有不对的地方,我再指正。慕云深那边也不用过于操心,他能调用的人手远远多于此处。”
“啥?”萧爻想问,“他哪来的人手?!”
但却如莫莲生所言,慕云深能用的人手超乎想像的多,就算光明正大的攻占皇城都有可能。
他们穿着贩夫走卒的各色衣服,甚至怪异点的,女扮男装,男扮女装,全为了分批混进来。持续了接近半年的渗透,就算是再严密的盘查也很难看出来破绽。
由此可见,萧爻的不蠢有一半是萧故生的功劳,还有一半是王拾雪的功劳。
相比于松散的皇城军,在边关磨砺出来的人显然更甚一筹,转瞬之间融于黑暗中,彼此之间甚至不通一言已有默契。
他们在西市寻找一个人的下落,虽说有些不忠不义,但讲真的,他们这些年的吃食,包括军中用度,全是萧故生与王拾雪自己想办法,自黑市或江湖中交换购买——朝廷补贴不到三成。
由此可见,赵明梁早已容不下他们,如此险恶的边塞环境,物资缺乏就是死路一条,萧家军其它或许不行,是非观尤为清楚——他们是天下百姓的铁壁,不是赵明梁一人的恶狗。
这么久了,天仍然没有放晴的征兆。
赵明梁站在窗户口,望着无星无月也不见晨光的天边。倘若这时候人已处决,该有令箭升空,可左等右等,甚至超过了时辰,仍不见任何动静。
“怕是出事了。”赵自康站在楼梯口,他微微蹙着眉心,闻不惯这里头的脂粉味。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们此刻躲藏的,正是鹊吟轩对门的青楼。
第141章 一百四十一章
赵明梁到底是年轻的时候从杀伐与血肉中坐上皇位的,这时候反倒平静下来了。
他向赵自康要了杯茶,赵自康又指使玉衡去泡……少年绕了一圈,茶没瞧见,却发现自家的亲兵似乎不见了许多,更奇怪的是,四周人好像全无所查。
玉衡对危险有种异乎寻常的警觉,当下什么话都没说,照常四处翻翻,心不在焉的找到一罐花茶,连热水都没要,以极快的速度蹿回楼上。
“慌什么?”赵自康瞥了一眼刚站定的玉衡,“你跟着我这些年头,什么阵仗不曾见过?”
玉衡兴许被保护的很好,不像萧爻与慕云深,自幼便在险恶的环境里摸爬滚打,但赵自康也怕他不成材,所以不管多动荡的场面,玉衡也算有一步没一步的跟着过来了。
自家王爷这么一喝,玉衡便从骨子里生出了一种安定,平稳的退到赵自康的身边,小声道,“我们的人损失的极快,对方要么武功高强,要么整肃有序……”
“要么兼而有之。”玉衡与赵自康咬耳朵的行为被赵明梁直接了当的打断了,背手对着窗外的人顿了顿又道,“皇叔啊,你知道这京城里有多少人盼着我死么?”
这问题太过复杂,赵自康不是不敢答,而是真的答不上来。
“我的妻子,我的挚友,我的臣民,甚至是我的儿子……”赵明梁收回目光,那窗外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孤寂,他从当中撇不见光影,便也不再多寻找了,“他们想我死,我便要他们先死,皇叔这道理没有偏吧?”
赵自康发现,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根本不想知道答案,他只是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找一个肯定罢了。
可惜,赵明梁将寻求认同的对象搞错了,就像许多年前,赵自康不牵扯进皇权纷争一样,现在也根本不想管一个年过五旬的老人,在这儿自怨自艾,伤春悲秋。
窗外已经变得鸦雀无声,鹊吟轩的废墟零零散散的堆在原地,也没人打扫一番。浸了剧毒的箭头没入土地,方圆数十里寸草不生……此毒虽不烈,却世间无解,就算是惯用毒物虫蛇的苗疆人也得绕道而行。
鲜血在那一晚泼洒的到处都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