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递给许瑞溪,看见他红彤彤的脸颊,笑着说,“天气预报说这两天要下雪呢,今年冷,雪要下好几个月,算算预产期,恐怕宝宝出生的时候雪还没停。”
许瑞溪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这里是高层,可以很轻易地将楼下的几处景观湖尽收眼底:“是啊……”
“你们想好给宝宝取什么名字了吗?”护工问。
“名字?”许瑞溪想了想,浅浅笑道,“叫什么都好,就是还不知道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
“咦?”护工奇道,“文总没有去查吗?据我所知,男性孕夫怀宝宝风险大,法律方面有优待,查孩子性别是合法的。”
许瑞溪摇头:“文先生说他都喜欢,就没有查。”
“他肯定是怕你有压力吧,”护工一脸羡慕,俏皮道,“文总真是体贴,小溪,你运气真好,你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哈哈……”
许瑞溪看着她,眼神却暗淡下去:“运气好吗……”
“咦,那是文总的车吧?”护工眼尖,一下子跳起来,“文总今天来得好早,走吧,我们回去了,免得他来了我们不在。”
两个人没有多逗留,带上水杯慢慢往回走,许瑞溪这两天手脚水肿得厉害,走得不快,到达病房的时候,文斓已经进去了。
病房的门虚掩着,许瑞溪轻轻推门,刚抬起头,一下子愣在原地。
只见屋内,徐达的衣领开了,露出大半个肩膀,半躺在床上,一只手搭在文斓的胳膊上,文斓整齐的衬衫被他抓皱了,因为是背对着门,看不清表情。
“天,你们……”护工小妹率先尖叫起来。
许瑞溪脸色煞白,后退两步,转身就走。
眼见着许瑞溪转身要跑,文斓“啧”了一声,甩开徐达的手,两步走过去,从后方将许瑞溪整个截住,顺势捞起不让他跑,再粗鲁地用后脚勾上门。
接着,他无视掉走廊上不知什么时候聚集起来的围观群众,走到尽头的长椅旁,将人小心放了下来,两手撑在他耳后,目光直视:“你……听我解释。”
无论是动作还是眼神,完完全全是截断他所有逃跑路线的节奏。
许瑞溪被他这一系列动作搞得目瞪口呆。
大约是太过激动,文斓说话时声音有些喘,如果许瑞溪没理解错,文斓的神色还少见地有些不自在。
“刚刚……”文斓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懊恼,“我进去的时候,发现他在里面,我们起了一些冲突,仅此而已,请你相信我。”
许瑞溪耳尖微红,过了一会儿才找回理智,转而问:“你为什么要急着跟我解释呢?”
“我不想让你误会。”
许瑞溪表示不解。
文斓想了想,神情更加不自在:“我……在乎你的感受,也在乎你对我的看法,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误会。”
许瑞溪长久地看着他,直到看得文斓竟然率先移开目光,才稍微坐直了一些,轻声问:“文先生,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文斓点头示意他问。
许瑞溪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莫大的勇气:“你说你在乎我的感受,是因为……喜欢我吗?”
文斓顿住。
许瑞溪紧紧盯着他。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呼呼刮起了冷风,窗户轻轻抖动,随着时间流逝,许瑞溪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许久,他低下头,心想,我知道了。
“小溪,我……”文斓还没来得及回答,不远处,小周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文总,徐达说想和你谈谈。”
文斓轻叹一声,稍作权衡,伸手揉了揉许瑞溪的头发:“乖,我们的事晚点再谈好吗?”
许瑞溪没有抬头,就着文斓的大手用力点了点:“嗯,你去吧。”
文斓没多说,又拍了拍许瑞溪的肩膀,对着护工叮嘱了几句,和小周一起下去了。电梯关门时,他不放心地侧头看了一眼,此时却正好有人进了电梯,挡住了他的视线,于是只好作罢。
徐达的计划彻底成了一页废纸,当文斓拿出监控截图的时候,他已经明白了一切。
两个人都无需多说,文斓只问了他一个问题:“动他的晚餐,你的目的是什么?”
徐达是个聪明人,也不绕弯子:“我对许瑞溪没意见,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害他,但他的的确确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现在错事我也做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您要报警还是要找人弄我我都认了,但在此之前,我想找您借钱去救我姐姐,多的一分不要,不然我死不瞑目。”
文斓显得十分疲惫,捏了捏眉心:“小周。”
小周立刻会意,问:“你姐姐叫徐梦?三洋酒吧的老板娘?”
“不是老板娘,”徐达明显对“老板娘”这个词汇很抵触,“三洋酒吧的老板叫张成勇,人称勇哥,他就是个人渣,他家暴我姐姐,我要报复他。”
小周瞥了眼文斓,见文斓没发表意见,又说:“如果有了钱,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