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因为我离人家还有一段距离。”
“你都这么谦虚!”乔霁说,“让我觉得我更不行了,唱歌真的是好难啊。”
“嗯,是挺难的,不过我说的是封神难。”千叙笑着说,“你如果想要唱成我这样的话,只要多多努力就可以了。”
乔霁喃喃地说:“怎么可能?你唱得那么好……”
“那可不一定。你知道歌手之间如果付出了同样的努力,那么最终会把他们拉开距离的是什么吗?”
乔霁下意识把头摇了摇,摇完才意识到千叙看不到:“……不知道。”
“主要有两点,一是嗓音条件,二是情感的表达。平心而论,你的嗓音条件比我好,我的音域在唱一些大歌时会受到很大限制,但你不会。你哔站成绩最好的投稿是,对吧?你的为什么这么火?因为你刚好用感情把它阐述出来了,那种中二、热烈、孤注一掷的感觉,能让听众和你感同身受,有了共鸣,就有了感动,因为感动所以才会反复循环,播放量自然而然就上去了。”
千叙停了停,继续道:“你唱很多古风歌,一直不温不火的原因也就在这里了,虽然水平在众多唱见的及格线以上,但一是选歌问题,二是你基本不理解很多词的意思就唱了,有时候甚至会念错别字,更不可能有情感表达。只要你能潜下心磨练技术,靠着得天独厚的这两点,成为优秀的唱见歌手并不是难事。”
乔霁几乎想捂脸,千叙这简直是在毫不吝惜地花式吹他啊……!而且还吹得有理有据,让他想谦虚都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哥,你分析得真好。我以前真的是太在乎外界看法和数据了,才会让人家一说我就玻璃心碎一地……嗯!从现在起我要继续踏踏实实磨练技术,争取不给你丢脸!”
……也让我们的合作,不要被人一直认为不相配。
后一句乔霁没敢说出口,于是千叙听到的也只有前半句。他像是认认真真思考过了,沉吟了一会儿才说:“其实我觉得现在的圈子风气有点浮躁,不是很适合你……不过既然在这个圈子里了,就不用在意那么多,很多人都只是听听、说说而已,你只是他们生活的过客,你也不需要在乎他们的一时口快。”
乔霁习惯性地用力点头,可是在这一点上,他多多少少是觉得,千叙之所以会这么淡然,是因为他已经成神了,无论外界议论他什么都影响不到他的地位。而他自己,到现在还在走向“知名”的道路上摸爬滚打,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左顾右盼,会为一声肯定欢欣鼓舞,也太容易被一句吐槽打击得回不过神。
要多少百炼成钢,才能固若金汤。
他出神地想着,几乎没有察觉频道里已经许久没人说话了。
忽然间两声清淡的吉他拨弦声,唤回了他的思绪。
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也知道说不如做,这些还是要你自己经历过,才能慢慢看开的。”
乔霁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咽了咽唾沫,说:“你、你会弹吉他?”
“嗯。”千叙笑了笑,说,“给你听。”
静谧婉转的前奏如流水般响起,是乔霁没听过的旋律。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哇
啊 好新鲜”
乍听起来是一首古风古韵的歌,乔霁虽然不太懂千叙给他唱这首歌是为什么,但他用着淡淡的黄梅戏腔咬字,每一个转音都有叹息似的意味,让人跟着听得心都静了。
乔霁悄悄百度了他听出来的其中一句歌词,果然顺利找到了歌名,叫做。
按下网页静音,径直把进度条拖到与千叙唱到的旋律同步,伴随着缓缓滚动的歌词浮现,乔霁忽然有些明白过来,千叙给他唱这首歌的用意。
耳机中的嗓音,和屏幕上正滚动的歌词一前一后,如水波般叠在一起:
“黄粱一梦二十年
依旧是不懂爱也不懂情
写歌的人假正经
听歌的人最无情”
乔霁瞄到歌曲下的评论,都在说这首歌的深沉、沧桑,千叙唱起来却不大一样。他唱得就像夏天里的一阵风,或者温暖春夜里的一隅细雨,平静,但底下草木葳蕤,万物生长。
吉他拨弦声声,仍在继续。
“……
你问我怕什么
怕不能越千里
是否你走过了我身边
惶惶忽忽一瞬间
黄粱一梦二十年
依旧是不懂爱也不懂情
写歌的人断了魂
听歌的人最无情”
……
乔霁知道自己现在的吸鼻子声有点大,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他为什么会特别想哭。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不想闭麦。频道里除了千叙唱歌的声音,就是乔霁略嫌笨重的呼吸声。
他也还是不知道,千叙听见自己这没出息的反应,究竟是做何感想。但千叙听到之后的选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