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一亮,目不斜视。
对方接过他手中的令牌,拿在手里颠三倒四地反复核实,之后又诧异地抬头去打量长安的脸,仿佛能从令牌上看出主人的长相,忽然开口问道:“叫什么名字?”
长安抬眼瞟了他一眼,抿着嘴不说话。
那人不知他根底,只觉得这单薄的亚兽男人眼中的光芒和周身的气度让他有些不舒服,莫名地便有些怕他,见他不说话,便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令牌丢回到长安怀里,嘟囔道:“神气什么?”
几个人让出了一条通道,长安心里松了口气,挺胸抬头丝毫没有一点心虚地往里走去。
他扶着卡佐出来的时候,依然经过门口的几个人,那些人惊讶地看着他撑着半昏迷的卡佐一步一步地走出来,甚至有人小声议论道:“亚兽?好大的力气……”
长安头也没抬便要经过他们,只听一人叫住他道:“兄弟,慢着,我们这里人进出严格,便是首领要见此人,你也须得先登记好。”
长安抬起眼,只见那人手指处有一盏灯,灯下是一大块光华的牛皮,上面写着字,分别是几号,多长时间。
长安瞥了一眼卡佐脚下的编号,在上面写下编号,时间则随便抄袭了上面一条记录,匆匆写完,便将卡佐背在背上,往外走去。
那叫住他的人原本神色懒散,刚想将灯拿下来的时候,却无意中扫了他的字迹一眼,忽然神色一肃,大声道:“你站住!”
长安背对着他停住脚步,左手握紧了刀柄。
那人厉声道:“你拿着首领的令牌来找人,可是首领找人从来都只有一时三刻,若是有问题超过这个时间,或者人不再送回来,他定然派人来补牌子,什么时候有过两时的规矩?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混进来的?!”
第84章
那手提鞭子抽打过卡佐的少年见长安不答话,便年少气盛地一鞭子便抽了上去,长安头也不回,背后长了眼一样,抬手横过刀鞘,一卡一别,单手一拉,那少年只觉鞭子上传过一股大力,反应不及,却本能地攥着鞭子稍不撒手……
于是毫无悬念地被他拉了个大马趴,脸上被地上的碎石蹭掉了一层皮,杀猪似的嗷嗷起来。
这一停顿的工夫,三四个人便向长安和卡佐围了过来,约莫见他是个亚兽,背上又背了那么个五大三粗的人,像是个插翅难飞的好欺负的模样,唯独那个一开始喊话的人,一嗓子叫出去自己远远地站着,让别人先上,自己只是眯着眼观望。
长安的肩膀极平稳,就好像跟胳膊腿并不是长在一起的,四肢行动,肩膀往上一点端倪也瞧不出,便使得他手中小刀形如鬼魅,轻灵又诡异。乍一看,长安似乎是行动不便,举手投足间有种气若游丝一般的孱弱,动作几乎是轻飘飘的,一点也不着力,却是一刀杀一人,比切菜剁菜打蚊子还要麻利几分。
众人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斯文乃至瘦弱的亚兽竟有这样的刀法。
转眼三四个人成了三四具尸体,整个炼狱一般的山洞里忽而悄无声息,别人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似的,傻愣愣地盯着他脚步不停地往外走去,虐杀别人的时候都是英雄,被别人当瓜切的时候都成了新鲜出炉的大狗熊。
那一脸是血地滚在地上的少年顿时感到裆下一片温热,给吓得尿了出来。
就在长安已经快要穿过这一层洞口的时候,那一直躲在角落里的人忽然嘬唇做哨,特殊而尖利的口哨声划过了整个山洞,传来遥远而刺耳的回音。
随着整齐而沉重的脚步从洞外传来,那吹哨人恶狠狠地笑道:“你逃不出去。”
但他话音没落,一个阴影忽然就到了他眼前,那人没想到对方为了杀自己,竟连往外逃都顾不上了,他毕生也没见过这样胆大包天而且睚眦必报的逃犯,当时瞠目结舌地哑巴了,连往后退了三步。
可是没有躲过一只冰冷的手便卡住了他的脖子,一线的刀锋带着不祥的凉风掠过他的脖子,他终于听见了那从始至终便一声不吭的男人的声音。
对方微微有些低沉地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也活不了。”
这是他这一辈子听过的最后一句话。
长安杀了这讨厌的耗子,便随手捞起一小盆冷水,往卡佐脸上一泼,见他瑟缩了一下没完全清醒,又毫不怜惜地掴了他几巴掌,硬是把卡佐给打醒了。
卡佐先是神色迷茫,随后想起了什么,目光冷淡地扫过来,等看清了旁边的人是谁之后,又受了莫大的惊吓似的,蓦地睁开了眼,才要说话,被长安没好气地喝住:“闭嘴,你给我老实点,听我说。”
纵然波折小十年,卡佐至今仍然记得城立初期被长安揍得起不来的经历,此时脑子不大清醒,闻言却立刻本能地闭上了嘴。
“你能化兽么?还有力气么?”长安问道。
卡佐摇摇头,吃力地伸出自己的手腕给他看,只见那兽纹处血肉淋漓,翻出的伤口不知和什么药膏混在了一起,竟是有些发蓝。
长安知道那是干兰水,专门给奴隶用